“哼!”
“继续吃酒啃肉!”
宁城主将瞥了眼城外的十万羽林军,不屑一顾,
“在宁城外安营扎寨?”
“吓唬谁呢?”
他朝垛口外看去。
只见黑压压的羽林军井井有条地安营扎寨。
根本不像是来攻城的样子。
“将军说得不错!”
“这伙子叛军一看便知是来吓唬人的。”
他身旁副将拿着酒盅,狠狠饮下一口酒,冷笑附和,
“攻城要么速攻,要么围而不攻,围点打援!”
“哪有人用兵这么用的,在敌方城池前慢悠悠安营扎寨的道理?”
“我看啊,多半是前几日丞相颁布的律令,以至于让叛军买不到足够的粮草盐铁。”
“而且就江策那点贫瘠地盘,此时肯定是着急过冬,妄想来攻下宁城掠夺物资来了!”
副将蔑笑连连,
“他们要物资,便背着朝廷,悄悄卖给他们一些粮草,打发走便是。”
“反正这么多粮草,我们自己也用不完。”
“日后丞相怪罪,就说敌军奇袭,我们猝不及防下被抢了一批粮草。”
“倒也算不上什么过错。”
这话一说,连同宁城主将在内,全都哄笑连连!
继续干杯欢呼,喝酒吃肉!
他们都没正经打过几次硬仗,全是靠着人脉、资历等才当上了一方将领。
此次调来宁城,也只是奉旨行事罢了。
大家都没当真。
而刘震不管宁城将领如何反应,沉稳地指挥着军队安营扎寨。
等营地各处的炊火升起,水源取好。
静候攻城。
此时,若是有些许守城经验的将领,已经看出了刘震要夺下宁城的决心。
他看了眼周围将领浑不在意,还主动开口劝说,
“将军,这叛军来势汹汹,人马看上去不少。”
“不得不防。”
主将一听,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兵书有言,攻城在急不在缓。”
“十万大军的消耗不容小觑。”
“叛军若是真想要攻城,便不会这般不徐不疾地安营扎寨,这只不过是叛军的挑衅罢了。”
“用兵之道,你尚还需要钻研!”
那副将听了,也不再说什么。
只强行压下心中不安,希望最好如此。
“咦?”
“叛军主将怎么脱离大军了?”
有副将看到刘震骑马而出的身影,诧异道。
莫非他没有意识到,城墙上的弓箭手随时便能射到他?
如此危险异常的举动,他不可能不知啊?
众将闻言,纷纷看去。
只见刘震骑着一匹骏马,神色肃穆,朝城楼上大喊,
“我给你们半日时间打开城门!”
“全军卸甲献城,我承诺,献城投降者,一律不杀!”
听到此语,城楼上的诸位守将,才纷纷神色凝重起来。
他们互相瞅了彼此一眼,
“将军,叛军好像真的要夺宁城了?”
“怎么办?”
宁城主将神色阴晴不定。
敌方主将敢单枪匹马出来叫阵,定然有其底气在。
他虽没什么打仗经验,但大明军数场胜仗的战报,早已传遍整个大乾!
此时听到大明军要动真格了,纷纷收起了之前的狂妄自负。
未战时,心比天高!
真要战时,他们却怂了!
原以为这群叛军只是来索要物资,大不了给他们一些粮草盐铁,打发走了便是!
可真要打仗了,脑海中那些大明军收复燕云失地的战报再度浮现。
每个人额头都渗起了冷汗。
“将军!”
“我先说好,我本就不是宁城将领,这仗,我不打!”
一个副将率先表态。
他们本来就对宁城没什么感情,来此守城只是例行公事。
谈不上什么为国捐躯。
再说了,朝廷天天克扣他们军饷。
而作为大乾武将,话语权又不如那些文臣,而且他们本就是被临时调动至此?
而且军饷几日没有发。
其他将领,心中也是如此想法。
“那,若是降了,丞相怪罪下来,脑袋还要不要了?”
宁城主将忧虑道。
宁城是有十万大军不假,但都是临时调来的,如今还没磨合好。
战斗力也肯定不如从生死中拼杀出来的大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