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子(1 / 2)

静和见景星延来,识趣地退了出去。

房中一时仅剩夫妻两人,简云桉有些尴尬,抬眸却见景星延神色依然自若。

“按照礼数,明晨卯初我们应同去向母亲问安,你早些休息。”交代过正事,景星延终于认真打量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月白的寝衣,喉结隐晦地动了动。

最初那一眼过后,简云桉虽没再盯着景星延瞧,余光却一直在瞥他。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身子,调整到视觉的最佳角度,内心有些雀跃:看吧看吧,果然,再高冷的男人都无法抵挡小仙女的魅力……

正自想着,却听景星延斟酌好了措辞,缓缓开口:“你我结亲虽是父母之命,但既已成为夫妇……”说到这儿,他难得一顿。

简云桉心头跟着一紧,平静的面皮底下纷繁思绪炸开锅似的往外涌:这就要大和谐了么?呜呜呜我是个小宝宝还没准备好……

再偷偷看一眼景星延,高大英俊,宽肩窄腰,她似乎也没有很亏。既如此,事不过三,要是婉拒三次后他仍坚持,不如就半推半就顺水推舟?

“但既已结为夫妇,你如果有……那种需求我也有义务满足,你可以与我直说。”景星延后头的话兀地传来。

简云桉愣了许久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狗男人莫不是以为她这副打扮是在勾引他!

真是岂有此理!

简云桉强压下炸毛的冲动,冷声送客:“侍郎放心,我对您没有需求,现在没有,永远没有!我要睡了,慢走不送!”

景星延闻言剔了剔眉梢,没再多话,顺从离开。

简云桉虽说了要睡,可折腾大半夜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则昏迷一天一夜,她的精神头很足;二来她素来娇气,认床都比别人厉害;此外,睡前跟景星延不欢而散,她窝了半个肝的气无从宣泄,翻来覆去,在心里问候他几百遍都仍不舒坦。

静和耳朵灵,听见她一直翻身,每过一会儿都来慰问一番,扰得她更是烦闷。

几次三番,简云桉强行勒令她去休息,身边静下来,她终于也倚着枕头渐渐睡去。

哪知没过多久,静和竟又进来,轻轻晃了晃她,嘴里还说了些什么。简云桉睡得迷迷糊糊,拨开静和的手,也不理她的话。

混沌间,简云桉做了个梦,梦中她美滋滋地在海岛度假,风平浪静的海面却蓦地开始震动,温度也越来越低。

一开始她以为是海啸,紧接着却见一座巨大冰山从海底缓缓升起,周围突然只剩她一个人,完全被冰山投下的暗影笼罩……

简云桉喘息着被吓醒,睁眼却见景星延正提着把剑立在自己床畔,眼神冷峻俯视着她。

“醒了?”

简云桉望了望他手中的剑,人怂志气短地乖巧点头。现在可不是法治社会,还是不惹他为妙。

“你晚起了三炷香,现在只剩一盏茶时间梳洗,卯初时分我在门外等你。”交代完毕,景星延提步就走。

静和端着脸盆和手巾急冲冲进来,伺候简云桉梳洗,她动作麻利,如此慌乱手上也有条不紊,甚至还能分出精力吹彩虹屁。

“少夫人皮肤真白,天生丽质。”

“少夫人这头发乌黑油亮,一梳能通到尾。”

“适才侍郎在院里练剑,那身形可真俊……”

“他每日晨间都会练剑么?”简云桉困意未消,为了不再睡过去,不时接句话吊着精神。

“是呢,”静和给她插上翠玉步摇:“少夫人若有心,明儿个可早起去看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简云桉果断击碎静和的CP梦:“以后叫他动作轻些,千万别扰我安眠。”

饶是静和有一双巧手,简云桉极限梳洗完毕时,也已过了一盏半茶时间,景星延倒没说什么,只领着她一起前往景母尹冰旋的小院。

他们住的宅子名尹宅,是景星延母家的产业,而景府则在京城的另一侧,足见景星延父母并不和睦。

婚姻不幸福的女人少惹为妙,简云桉这样想着,呼吸都更郑重了几分。

“不必紧张,”景星延习武多年,五感敏锐,轻易捕捉到她的异样:“母亲虽有些严厉,却并不吃人。”

简云桉:……多谢,但并没有被安慰到。

“听静和说,你昨夜睡得不好?”似有意缓解她的不安情绪,景星延体贴地挑了个话题。

“嗯,我睡觉很认床,这里的床我睡不习惯。”被他一问,简云桉懵逼穿书、喜提夫君、被迫适应新环境加上晚睡早起的一系列委屈全被勾起来,浅尝辄止地诉了诉苦。

景星延颔首,表示了解,又说:“难怪今晨起得这样迟。”

“迟?!”简云桉环顾四周,太阳才出,花花草草犹蒙着一层晨雾,往下滴着新鲜的露珠。

这人怕不是对“迟”有什么误解?

望着她惊讶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