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何是好?要不奴才这边马上派人前往明州,仔细翻查翻查明州的账目再说?”
起身的天禧急啊,他比凤曦这个公主都还要急。
他们公主如今好不容易翻了身,可不能给这样的污点所累啊。
即便他对政事知道的少,也明白压迫百姓收刮民脂乃是大罪。
即便他们公主乃是皇亲国戚,是有特权的存在,这事儿传出去也绝不可能好听。
眼下他们既然察觉到了问题,就要趁着事情还没爆发,抢先派人去把事情解决了啊!
结果他急得上蹿下跳,恨不得现在就去告诉他师傅,再让师傅那边跟皇上通气儿,凤曦却神情淡淡道:
“怕什么?本宫跟你赌一袋金锞子,这事儿只会比你现在想的还要难搞,至少不可能只有税收这一个问题。”
天禧:“?”
您自己也知道问题很大啊?
那您还问我怕什么?
这下子天禧非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整个人都急疯了。
然后凤曦便招手让他到自己跟前来,他去了,并被自家公主一手刀给敲晕了。
甚至凤曦还在敲晕他后,对外面被她叫进来的小太监与宫女们道:
“天禧公公突发急症,快请白太医来替他瞧瞧吧。本宫看着不躺个十天半个月的话,怕是好不了了。”
众宫人:“?”
有吗?
刚刚不还生龙活虎的么?
可公主说有,那自然是有的。
而且领命前来的白伊不过瞧了天禧一眼,便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肯定了凤曦的话,甚至给天禧开了些让他昏昏沉沉的药物,让人在他醒后便立马给他灌下去。
倒是在旁人走后,她才询问起凤曦为何如此。
对此凤曦耸了耸肩,眉梢眼角都是无奈道:
“天禧太急了,本宫让他先别急,可他还是表现的很急。这模样若是给别人看了去,他们不给本宫表演了怎么办?所以本宫只好手动让他别急了。”
白伊:“?”
手动别急可还行……
不过想想这位还给皇上手动“治愈”悲伤呢,给天禧一下似乎也不算什么。
而在天禧突发急症后不久,凤曦的发现便被秘密送到了下朝的盛德帝与祁霄面前。
两人显然比凤曦更加严谨,立刻便在御书房中调阅了明州从先帝时到如今的税收记录,发现这一县五千三百多两哪里是离谱,根本就是前所未有!
毕竟明州并非大昭最富庶的中州之地,它的确是一众矮个子里的高个儿,可在真正的高个儿里呢?
那也就是种地种的比较好的高个儿,跟其他有盐有铁又或是富户商贾聚集的州府是没法比的。
盛德帝又不是个昏君,自不可能给自家女儿太好太扎眼也容易被朝臣反对的地方。
因而明州这税收确实不对。
如果说凤曦只是觉察到其中不对,有收刮民脂民膏的嫌疑,那么盛德帝与祁霄这样对大昭极其了解的人,心中便已是确定了。
“儿臣认为明州每县每年的税收顶天在三千左右,只要超过便有收刮之嫌,而五千三百两必是压榨无疑了。”
祁霄面色凝重,别以为这每县五千三百多两,一个州两万六千多两便是极限了。
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各地官员里清廉者有,但更多的却是又吃又拿,甚至是贪污受贿。
毕竟上下打点、出门牌面、妻妾子孙……
这些哪样不花钱?
光靠那点儿为官的俸禄是绝对不够的。
而官场有官场的规矩,皇上有皇上的处理。
事实上只要这些人不是太过分,不真正影响到百姓的基本生活,能把每年朝廷规定的税收上交,皇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明州百姓不可能只交了交到凤曦手里这些税,这两万六千多的税收很可能是在明州官员盘剥过一轮之后,再递上来的税收。
而这种程度的压榨,几乎足以拖垮一个明州。
“好啊,好些个明州官员,这般欺上瞒下的本事,是特地用来对付昭明这个小傻子的吧!”
盛德帝盛怒:
“查!立刻派暗龙卫前往明州,这事儿朕要严查!”
然而闻言的祁霄却摇了摇头道:
“父皇,暗龙卫们都在盛京及各个十分重要的位置,轻易不可暗调。此事既然涉及公主府,便让儿臣派人前去吧。”
那些人想要针对他家小凤凰,还要看他答不答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