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那位此次当真是徇私舞弊,让这些书生们给识破了?你们瞧,连楚家那位御史大夫都到了。”
“还不止那楚御史呢,那边那两位大人我也见过,那是刑部的两位侍郎,咱们那位青天大老爷谢尚书不在,这刑部就靠他二人管着。”
“可不就是那两位侍郎么!还有应天府的余全德府尹,这三方齐出,那位指不定是真摊上大事儿了!”
……
护国公主府大门前熙熙攘攘,最外层是前来瞧热闹顺带侃大山的百姓,内层则是一众义愤填膺的书生举子。
而在这些人的重重包围下,则是那以御史台御史大夫楚铭为首,刑部两位侍郎以及应天府尹余全德为辅的缉拿大队。
当然,他们一行人许是真的怕死,又或是因为护国公主如今凶名在外……
总之他们还带了近一百人的盛京巡防羽林,以至于护国公主府外的空地明明已经很大了,此刻却依旧给人一种人山人海的感觉。
而等天禧带着秦追与孙青芷等人出来,小厮再一口气推出十多个美貌侍女时,这外面居然都有点挤不下了。
“天禧公公,你们怕不是在跟本御史开玩笑吧?”
看着那被孙青芷等人推攘到跟前,示意他们抓走抓走别客气的众女,楚铭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半月多前他那女儿楚钰与丈夫刚被穆家发配到庄子上,这辈子怕都回不了京了。
他那小外孙更是被迫踏上了流放之路,据说前些日子已染了风寒,人怕是快不行了。
不过是孩子间胡闹的一些小事,她凤曦何至于此?
就为了祁家那个没爹的臭小子?
荒唐!
那又不是从她凤曦肚子里出来的!
再想想自家自打将大侄子逐出族谱,这些日子都在家养病的大哥,他楚铭一想到凤曦那个小疯子就觉得咬牙切齿。
听说她前几日还把穆家与沈家的小姐打成了重伤,多好的两个小辈啊?尤其是穆瑶,他还想着有机会能给他的小儿子求求亲呢!
所以在如今的他眼中,这凤曦哪儿是什么小疯子,她简直就是他们皇城脚下最大的祸害!
这也是为何大哥一说让他相助瑜儿,他就立马带人来了这公主府的原因。
舞弊这顶大帽子只要她凤曦背上了,她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镇国公主?
皇太女?
她日后怕是想都不要想了!
然而他楚铭怎么也没想到,他亲自前来缉捕那送书侍女,明显就是想给凤曦一个下马威,欲以此引她出来发疯。
而那厮呢?
她根本就不打算理那个有罪侍女便罢了,居然还反给他甩了十几个细作出来……
而最让他头疼的是,此刻的他根本不知道这十几个细作是不是真的细作,又到底是哪家的细作。
若都是他们这边的还好,可里面若有别家精心培养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他给一起抓走了不是得罪人么?
就算都是自家的,那也心疼不是?
然而面对他是不是在开玩笑的提问,回答他的却不是天禧,而是那个带人出来的小厮。
“咱们公主说了,是你们的你们就拿着,这么客气做什么?不够里面还有,不就是细作吗?你们整日安插来安插去的,她都替你们劳心。”
这小厮在自家公主的亲自指导之下,说话那叫一个没把门儿。
以至于外圈不少百姓及那些跟着李举人前来闹事的书生,一个个都震惊的看向了楚铭等人,眼中的怀疑连掩饰都不掩饰的。
尽管他们知道京中这些高门大户最喜安插细作,没事儿就打听人家府里的事儿,也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啊。
一安插就是十几二十个,还是在护国公主府。
所以那赠书侍女是不是也是……
眼见众人的关注点渐渐偏移,隐隐有往他们这些缉拿者身上凑的趋势,楚铭赶紧冷脸厉声道:
“一派胡言!说的就是你这个借公主之名胡乱攀扯朝臣的狗奴才,案子还未查清之前本官本不欲求见公主,如今却是不得不见了!”
到底是御史台之首,楚铭不说积威甚重,那也不是个黄口小厮能够拿捏的。
见小厮果然面有惧色,一旁刑部的两位侍郎,及应天府的余府尹赶忙上前打圆场道:
“罢了罢了,楚大人息怒,天禧公公你们这边也少说两句吧。这谁是细作谁不是细作,细作又是谁安插的,咱们都可以以后再查不是?”
余全德笑了笑,那张胖乎乎的老脸看似憨厚,说起话来却宛如一只滑不留手的老泥鳅。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是让咱们公主自证清白,给众举子一个交代啊!”
“余大人您这话洒家可就不爱听了,咱们公主行的端做得正,要什么交代?你们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