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栖云主城的人,并没有看见那缠绕在宿浅尘身上的影子,可是当那只如厉鬼一样的枯手凭空出现在宿浅尘的身后时,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不,不要……”
“小白脸赶紧跑啊!”
“小尘尘……”
“苏姑娘——!”
栖云主城内,无不是接连响起着宿浅尘的名字。
宿浅尘同样知道,危险现在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她为了能够将天道者彻底束缚在血蛟之中,仍旧选择了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半分。
而那枯手,则是比利刃还要锋利的,直接戳向了宿浅尘的后心之中!
“扑哧——!”
温热的鲜血,扑洒在了宿浅尘的身后,迸溅在了她那白皙的面颊上。
只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反倒是一个极其熟悉而又温热的怀抱,将宿浅尘所彻底笼罩在了其中。
宿浅尘那原本冷漠无情的眼睛,顺势呆滞了下去。
因为哪怕她此刻没有回头,也能够猜到为什么她会没有感觉到疼痛。
“啊啊啊啊——!”
身后,忽然响起了女子凌厉的叫喊声。
宿浅尘缓缓地回过头,只见司冥正一手将她紧紧地护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则是死死地掐住了
那影子。
白色的灵法,顺着司冥的掌心不停地往外流动着,很快便是将那影子彻底缠绕了起来,那影子疯了似的在司冥的手中不停地挣扎着。
只是无论她如何的挣扎,都是徒劳……
那白色的灵法如同没有火焰的烈火,将那影子彻底灼烧了起来。
几乎是片刻的功夫,那影子便是化成了一抹清灰,随风而逝。
“三百年不见,倒是长了本事,难怪能够驱动天雷,竟是跟她做了交易。”司冥幽幽而笑,只是那刺目的鲜血,却是顺着他的唇角缓缓流淌而落。
这个影子,司冥倒是认识的,早在三界动荡的时候,她是仙之一脉的最原始的大长老,后来因为炼制秘术而走火入魔,从而变成了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仙之一脉自是容不得这种走火入魔的人,哪怕就是长老也不行,所以一早便是将她除名,却不曾想到,天道者竟是跟她联了手。
只是这件事情,司冥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告诉宿浅尘了。
他再是没有力气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缓缓地从宿浅尘的身后朝着地面滑了去……
“司冥!”宿浅尘在看见司冥倒下去的瞬间,便是想要收起所有的灵法,顷
刻之间,那些原本困在天道者身边的血蛟,也开始渐渐变得模糊。
司冥却忽然开口道,“浅浅,别动。”
宿浅尘愣在原地。
司冥则是躺在地上又道,“浅浅,我失去了你三百年,在这三百年之间,我不停地幻想着,若是再有一次,我绝对不会准许你倒在我的面前,只是没想到……”
宿浅尘摇着头,疯狂地摇着头。
“浅浅,我没事,但若是你现在撤掉血蛟的话,下面的那些人又该何去何从?”鲜血不断地从司冥的后心流淌而出,就是连他身上的白袍都是染成了红色。
可是他仍旧在笑着,看着那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儿,笑的一如往常一般宠溺而纵容着。
其实,三百年前他是恨过的。
他很那些魔族的人竟然如此的无能,竟让他的浅浅死在了他的面前。
他更恨他的浅浅,为什么要去保护那些不相干的人。
但是经历过这三百年,他似乎终于明白了。
她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无论是三百年,还是三百年后。
三百年前她身为魔尊,她必须要肩负起自己族人的性命,所以她为了魔族而战,而三百年后,同样身为魔尊归来的她,则是再一次肩负
起了这天下苍生的性命,也为了这三界而战。
曾经,他想过不公。
但是现在,他想开了。
她虽然从来不是全心全意属于他的,可是他爱的便就是这样的她。
若是她当真如他所想的那般自私,或许他便是就没有这近千年的执念了吧……
“浅浅,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一股鲜血,又是顺着司冥的口中涌了出来,就是连他的声音都开始变得模糊了。
可是他仍旧支撑着那渐渐席卷而来的困意,半睁着眼睛看着她。
他想要记住她的样子,他想要再多看她一眼。
这样……
或许等再次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便是就不会再那样的孤独了。
鲜血,仍旧在流淌着,那粘稠而又猩红的颜色,刺痛了宿浅尘的眼睛。
还在栖云主城的沙华和曼珠,渐渐地变得模糊了起来,他们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