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主城内的街道上,打斗仍旧在持续着。
高处的房檐上,天道者看着那为了宿浅尘而奋斗在其中的众人,没有半分的紧张和惊讶,反倒是悠悠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一别三百年,你仍旧还是如同曾经的样子,能够让人无条件的信服于你,更是臣服于你啊。”
宿浅尘却并不赞同,“除了你。”
天道者愣了愣,那笑容便是更甚了,“怎么?难道你想要我臣服你吗?可是我给过你机会的,却被你无情的拒绝了。”
宿浅尘双目幽沉,面色平静,“你不配。”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天道者的小声戛然而止。
天道者斗笠下的一双眼睛,渐渐蒙上了一股血色的杀戮和仇恨。
三百年了,无论是在找到了记忆,还是没有找到记忆的时候,为什么永远都是这幅模样对着他?
莫非他真的就不值得?
可是他究竟哪里不值得!
玄色的灵法忽然笼罩了满身,才刚还站在不远处房檐的天道者骤然消失。
宿浅尘微微眯起眼睛,蓦地一甩自己的衣袖。
袖子里似有狂风鼓动,很快,一块块的碎片便是飘散了出来。
那些,均是曾经散落在下界各处
的日月合欢轮的碎片,只是现在,那些碎片却在像是有着生命一半,自己慢慢地粘合了起来。
当那半月状的日月合欢轮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时,下面的人都是看得无不是惊愣了。
这一刻,他们真正的意识到。
魔尊,真的回来了!
宿浅尘握紧主动落在她手中的日月合欢轮,直接朝着空无一物的面前劈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阵玄色的灵法被劈散在了眼前。
只是天道者却借着宿浅尘对视着前面的时候,落定在了宿浅尘的身后。
“果然,你什么都想起来了。”天道者那双隐藏在斗笠下的眼睛,在看见宿浅尘手中握着的日月合欢轮的时候,并没有半分的惊讶和紧张。
相反的,他那一双阴骘的眼睛里却是充满着无以言表的兴奋。
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太长的时间了。
时间长的就是连他自己都是记得不清楚了。
曾经,他以为,只要等到三百年前他再次杀了她,便是仍旧能够找到如同三百年前一样的成就感和快,感,但是到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什么都没有现在让他觉得兴奋。
果然,他还是喜欢如同三百年前一样的她。
“
我的记忆与你无关。”宿浅尘冷哼一声,转身朝着身后劈了去。
天道者似乎早有防备,后退了数步,躲闪开日月合欢轮的攻击。
“轰隆——!”
一声的闷响。
只见远在百米之外的一整排房屋,全都被齐腰斩断,顷刻之间便是坍塌如同废墟一般。
天道者则是幽幽地笑着,“怎么会与我无关?难道你忘记了曾经和我相处的时光了我吗?我可是异常的怀念呢。”
宿浅尘黑眸一片冰冷,言语之中更是平静的毫无感情,“若是我知道我曾经的记忆之中会有你的存在,我宁愿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说什么?”天道者眯起眼睛。
“就算没有曾经的记忆,我的记忆里也有司冥的存在,而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只要有他在就足够了。”宿浅尘那原本冰冷的声音,在提及到司冥的时候,忽然就参杂了一丝的温暖。
她确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找回曾经的记忆。
哪怕在她已经知道了她就是魔尊的时候。
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
而当她从万荒术法之中出来,当三百年前甚至是更为久远的记忆全都浮现于脑海之中,她便是更加确信了自己一
直以来坚信的那个想法。
珍惜现在。
至于曾经……
完全是一个没有必要去追溯的过往。
笼罩在栖云主城的乌云,不知什么时候被驱散的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一片光明,渐渐照亮了栖云的主城。
一直淡定自若的天道者,终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斗笠下的那双眼睛,愤怒而又憎恨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天色,随后冰冷地哼了哼,“浅尘,你可知道,在你消失的这三百年之中,我从未曾有一颗忘记过你?我早就知道,一山容不下二虎这个道理,既然如此,我便是成为你的唯一可好?”
语落,天道者直接朝着头顶上的那片天跃起了去。
天道者微微伸展开自己的一双手臂,顷刻之间,玄色的灵法从他的身体倾泻而出,渐渐地将整个栖云主城的天都染上了一层摄人的颜色。
天际的另一边,司冥微微皱眉,在察觉到自己所驱散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