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冥见怀里的人儿并不觉得冷,便是没有回寝宫的意思,就这么抱着她,静静地陪着她看着那些在月色下绚丽多彩的七彩树。
不知道过了多久,宿浅尘才开口道,“会冷,进去吧。”
自从进入这术法的漩涡之中,司冥的身体便是一直不好,在没有彻底找到司冥丢失的灵法,她绝不能让他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司冥见她执意要回去,也不曾多说什么,只是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便是转身朝着寝宫走了去。
寝宫的门前,当值夜的宫人们看着司冥抱着宿浅尘缓缓而来的身影,无不是惊愣地瞪大了眼睛,连跪安都是忘记了。
这雍华宫一直都是陛下自己住的地方,就是连一向最为得宠的皇后娘娘都是没有再这里留宿过啊!
司冥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门口的宫人们,“忘记如何跪安了么?”
当即,所有的宫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奴婢给陛下请安,给弗缒娘娘请安。”
宿浅尘看着那些余惊未消的宫人们,小声道,“无所谓的。”
她从未曾在乎过什么名分,她来这里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带他回去。
司冥却是道,“该给你的,我都想给你。”
宿浅尘静默了下去。
虽然在这个术法之中司冥是没有曾经任何记忆的,但是脾气秉性却没有任何的改变,仍旧是如同曾经一般的霸道和专制。
进了寝宫,司冥将宿浅尘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上,而他
却并不曾离去,就这么蹲下身子与她对视着。
这一刻,他不是帝王,只想当她的男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明明从来都没有这般做过,却好似是那么的熟悉。
“总觉得,曾经好像也这般静静地看着你,只是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司冥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轻声道。
这张脸,跟他所见过所有女人的脸都无法相比。
或者说,他到现在仍旧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张脸时感觉到的普通。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跟她接触了之后,他便是忘记了这张脸的存在。
“好像真的是着魔了啊。”司冥笑着道。
宿浅尘平静无波的面庞,泛起了丝丝的红晕。
她其实也很想他。
只是这种话现在的她根本无法说出口。
她害怕刺激了他……
司冥看着沉默的她,似乎也不介意,笑着抬手抚摸上了她的发顶,只是那修长的手指却不知何时又落向了她的脑后,在那手指轻轻揽着她靠向他的时候,他也早已经朝着她靠近了去。
本是期待已久的亲吻,却远没有曾经那般的炙热。
或者说,司冥只是蜻蜓点水似的碰触了一下,浑身便是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头,忽然没有征兆地疼了起来。
司冥皱紧眉头,明明不想让面前的人儿看出倪端,明明那么不想要吓到她,可是这疼痛来的猛烈而又迅疾,根本让他无法掌控。
有什么东西,快而稳地插在了他身体的穴道上。
司冥缓缓抬
头,便是看见宿浅尘已然熟练地掏出了怀中的针包,将一根又一根的银针轻轻插入进了他的身体里。
有什么东西,忽然在脑海里挣扎浮现着。
好像是在某个地点,某个时间,他也这般看着她熟练地拿着银针,只是那个时候所被施针的人不是他,而是……
画面呀然而止,司冥的头再次疼的天翻地覆。
宿浅尘赶紧走下床榻,搀扶着司冥欣长的身体躺在了床榻上。
司冥其实疼的并不想动,却还是终究没有违抗她的意思,不知为什么,就好像他本能的不想要看见她难过伤心一般。
而这种心思,他就连皇后都是没给过的。
他知道他疼爱的人应该是皇后,他喜爱的人也应该是皇后,可是在愈发的接触了她之后,他便是愈发不愿意再靠近皇后。
就好像,他哪怕再疼爱皇后,也始终不愿意宠幸于皇后。
但是他却偏偏对她动了那份心思……
宿浅尘并不知道司冥在想什么,见他的蓝眸一直看着她,她则有些生疏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语落,则是再次捏紧了指尖上的银针。
熟练的手法在半空之中幻化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幻影,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针法熟练到每下一根针都完全不用经过思考。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宿浅尘的额头也是覆盖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躺在床榻上的司冥,缓缓抬手擦拭掉她额头的汗水,明明困意来袭,却还是看向她笑着道,
“虽然心疼你为我忙碌的模样,但我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