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不明白司冥为何会回来,他想要开口询问原因,却忽然见有几个人悄悄从司冥的身后围绕了过来。
“小心!”容隐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当即冲到了司冥的身后,抵挡着那些人的进攻。
可是就在他以为司冥已经平安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了“噗!”的一声。
常年跟着宿浅尘战斗的容隐很清楚,也很熟悉,那是利刃戳破皮肉的声音。
“滴答……滴答……”
有什么东西,顺势滴落在了地上。
惨淡的月色下,是那样的红,那样的刺眼。
容隐不敢置信地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司冥的后腰被一把长刀从后贯穿,那森然的鲜血染红了白袍,更是染红了容隐的眼睛。
“小叔父——!”容隐再是克制不住地大喊着。
司冥皱紧长眉,单膝跪在了地上,银色的头发如瀑布般滑落而下,遮住了他那鬼斧神工般雕刻的面颊。
“我刺中了皇帝!我真的刺中了!”
“乾元王朝的皇帝倒下了,终于倒下了!”
“只要他死了,咱们便是有希望了,没准还能借着他升官发财!”
那些南方部落的族人,因此而扭曲地兴奋着,哪怕是他们此刻都带着厚重的面具,却
也遮掩不住那一双双振奋的双眼。
容隐不敢置信地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司冥,几次三番想要冲到司冥的身边,却均是被围绕在身边的那些南方部落的族人给拦住了。
容隐杀了红了眼,更是染红了心。
他握紧手中的长刀,一路劈砍着面前的敌人,朝着司冥的方向挪动着。
他不能让小叔父出事,他答应过小尘的……
他不能爽约,更不能失言!
那些南方部落的族人们,没想到容隐竟能够支撑到如此的地步,接连被逼退被砍倒的他们,于眼底露出了一抹震惊的色彩。
而容隐则是趁机挡在了司冥的身前,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低头去看司冥的伤势,便是又有被血染红的长刀,朝着司冥刺了去。
容隐看着锋利的长刀,根本来不及思考,直接以身体挡了上去。
“噗嗤……”又是同样的声音响起。
只是这一次,那长刀刺穿的却是容隐的侧腰。
南方家族的人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够为了另外一个人做到如此地步,旁边更是有不信邪的人,故意朝着司冥再次刺了去。
容隐咬紧牙关,以双手握住了最远处的两把长刀,而其余的三把长刀,则是再一次穿插进了
他的身体里。
鲜血,迸溅一般染红了司冥的后背,就连司冥的华发都是被染成了亮目的红。
剧烈地疼痛,在容隐的身体里爆炸而开,瞬间便是流窜向了全身。
可饶是如此,容隐仍旧没有后退过一步。
那些南方部落的族人们,见此,无不是纷纷拔出了长剑,且后退了一步。
而容隐哪怕是又经历过了一次加倍的疼痛,却还是坚挺地在原地站着,将司冥全部挡在了身后。
鲜血,早已布满了他的全身,就是连身上的衣衫都染了个透!
“不过就是一个跟在还皇帝身边的奴才而已,连一条狗不如,在这里表什么忠心?光是看着就让人作呕!”
“你们懂什么,也许人家还指望这次的事情之后升官发财呢呗,虽然怎么升都是个太监,哈哈哈!”
“既然如此的话,咱们便是成全了他,看他究竟还能挡下多少刀!”
南方部落的族人们说着,再次挥舞起了手中的长刀,朝着容隐刺穿而来。
容隐缓缓闭上眼睛,安心等待着疼痛和死亡的来临。
他不怕死,更不畏惧死亡。
更何况,不管是为了小尘,还是为了小叔父,他哪怕是死都值得!
“呼呼呼……呼呼
呼……”
一阵诡异的凉风,忽然从四周卷起。
那些正在朝着容隐步步逼近的南方部落的族人们,又是冷又是寒,下意识地停住脚步眯起了眼睛。
半晌过后,那凉风便是停歇了下去。
只是等那些南方部落的族人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均是被眼前这一幕吓的倒抽着大口大口地凉气!
怎,怎么会这样……
根本不可能!
同样并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疼痛的容隐,也缓缓睁开了眼睛,而同样看见不远处一幕的他,也是惊愣在了原地。
皎白的月色下,司冥一身的白袍早已染成了红袍,浸染了白发的鲜血,时而从发梢滴答而落,他微微仰着头,蓝眸俯视着周围那些南方部落的人,蓝色的眸子已不再如刚刚那般的平静,尤其是那眼底,似乎席卷着暴虐的喜悦。
他应该是在笑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