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倾猛地攥紧了身下的被褥,狠狠地瞪着韩孀霖。
他从懂事开始,便是怀疑自己的娘亲根本就不是难产而亡,看样子,还真是给他想对了。
只是他没想到韩孀霖竟然如此的猖狂,现在竟主动拿着这事儿挤兑他。
韩孀霖冷笑地看着弗倾,当年的先夫人却是是死在了她的手里,只是那件事情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怀疑她也是没有证据的。
再者,现在她在这南方部落里,也算是能够独当一面了,自是不怕弗倾闹腾的。
如此一番,韩孀霖更是连看都不再看弗倾一眼,只是对身后的下人们命令道,“今日的事情,谁也不准告知老爷。”
下人们垂着头,自然是不敢多事的。
韩孀霖见此,很是满意,只是就在她以为此事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却听那个最不想听见的声音,忽然就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只怕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韩孀霖猛然回身看向宿浅尘,“你什么意思?”
宿浅尘耸了耸肩,转头看向了门外。
在紫翘的带领下,几名侍从走了进来。
韩孀霖一看见那些侍从,便是觉得头皮一麻,时长跟着弗远临一起出门办事的她,如何不知道,这些
人是弗远临的贴身侍从!
“老爷有令,请上官君千即可前往书房。”侍从们说着,直接将衣衫不整地上官君千拉了起来,拽着便往屋子外面走。
韩孀霖见此,赶忙开口开想要阻止,“此事我正在解决,老爷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劳烦老爷了。”
“难道夫人想要违抗老爷的意思不成?”领头的侍从反问道。
韩孀霖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脸色更是僵的难看。
只是在这个南方部落里,弗远临的命令就是天,那些常年贴身跟随在弗远临身边的侍从更是不打算给韩孀霖面子,或者说是根本不看韩孀霖的脸色,直接将上官君千给压出了院子。
等韩孀霖回过神来的时候,上官君千早已没了影子。
“是你干的好事!”韩孀霖转眼怒瞪向宿浅尘。
宿浅尘只是平静地道,“若是想要去拦着,现在追或许还来得及。”
韩孀霖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可若是再在这里拖延下去,若是那个上官君千当真被弗远临逐出府外,那么她的女儿就再也找不到如此好的机会,可以接管南方部落了。
几乎是用生命在隐忍着,韩孀霖一把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弗歆,带着身后的下
人匆匆出了缒园。
那狼狈的模样,简直是把床榻上的弗倾看得就差拍手叫好了。
“没想到你膈应的样子还真不是盖的,今儿个这场戏精彩,太精彩了!”弗倾从床榻上跳了下来,对着宿浅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若非不是亲眼所见,他就算是做梦都梦不到,有朝一日府里面曾经最软的柿子也有咯别人牙的时候。
不但是陷害前任,更是给亲娘添堵,给妹妹口绿帽子。
还有比这个还明摆着膈应人的么!
不过宿浅尘对此倒是淡然的很,既然上官君千是南方部落现在最为器重的动乱领头人,那么此番事一经闹大,只怕弗远临会对上官君千起疑才是。
到时在战场上对峙时,只需让安庭抓着上官君千这个小辫子借题发挥,只怕上官君千定会自乱阵脚才是。
虽然容隐说过,在史册上记载,历史之中的萧王打赢了和南方部落的这场仗,但她却赌不起让安庭身负重伤。
只要不改变历史的结局,司冥便是不会受到的影响,那么她便不但要让安庭赢,更是要让安庭赢得轻而易举。
“你怎么不说话?可是心软了?我告诉你,你就是对谁心软都可以,唯独你那个亲娘,就是被千
刀万剐了,都不值得你流泪。”弗倾见宿浅尘沉默,以为她是后悔刚才的举动,赶紧开口道。
宿浅尘抬眼,“你知道什么?”
弗倾被问得一愣。
其实当年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也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后来还是在一个马夫的口中得知了当年发生的那件事。
可那件事情过去的再久,哪怕是那个时候的弗缒也不记事,但是她也应该有知情权的,不然终有一日,只怕那丧心病狂的韩孀霖会利用与弗缒的母女之情,再次利用了弗缒。
如此想着,弗倾更是下定了决心,且如同一个小大人似的走到了宿浅尘的膝盖前,抬眼巴巴地望着她道,“你应当知道的,我与弗歆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其实我与你,却是连一丝的亲生血缘都没有。”
原来当年,南方部落曾出现了两位杰出的继承人,一位是现在的弗远临,一位则是弗远临的亲弟弟,兄弟俩本来感情深厚,后来却因为争夺南方部落的族长而手足相残,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