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敲响三更的南方部落,还沉浸在微微黑暗的黎明之中。
哪怕是此刻就连下人都还没有起来,可是站在宿浅尘门外的上官君千,仍旧提心胆颤地不停朝着左右望着。
昨日他被弗歆撵出了门之后,便是一直没有离开南方部落的府邸,如今更是偷偷前来找宿浅尘的,若是被其他人看见,弗歆定会与他没完的。
“吱嘎……”在上官君千做贼似的朝着左右望个不停的时候,宿浅尘打开了房门。
上官君千在看见宿浅尘的瞬间,便是迈步往屋子里面走,“怎么这么慢才来开门?赶紧进去说话。”
如此命令的语气,完全没有任何的情愫和客气可谈。
可早已习惯如此与曾经的弗缒这般说话的上官君千,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问题。
难得的,宿浅尘并没有阻拦住上官君千的脚步。
但是,宿浅尘从上官君千进了门之后,便是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一个人坐在软榻上,一个人倒茶一个人喝,仿佛这个屋子里根本就不存在其他人一样。
上官君千见此,终是忍不住地皱眉道,“弗缒,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宿浅尘低头吹着茶杯里的茶叶,不动声色地反问,“你觉得呢?”
上官君千看着那软硬不吃
,油盐不进的宿浅尘,忽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就好像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弗缒。
他从小便是被南方部落的外族所收养,只是外族本就没有内族的权势大,再加上他是捡来的孤儿,就是连弗都是姓不得的,只能跟着养母姓上官。
从小,他便是就知道内族和外族之间的差别,因为他的养母无时无刻不是提醒着他,一定要被内族所认可,更是在他养母的帮助下,他才能够时长溜进内族的庭院,希望能够认识到内族有权势的孩子。
正是在他和养母的双重努力下,他认识了那时年仅五岁的弗缒。
那时的弗缒总是在马棚附近痴痴地发着呆,也不太喜欢跟其他孩子接触,好在上官君千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几次接触下来,弗缒倒是渐渐愿意与他说话了,而上官君千也总算是得知了弗缒的身份。
南方部落族长的长嫡女。
这个身份对于当时的上官君千来说,是那样的高不可攀,所以他每日都会花费尽一切的心思来讨好弗缒,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弗缒真的也开始渐渐依赖他,甚至是到了对他以身相许的地步。
只是没想到就在他的养母想要去提亲的时候,才得知所谓的嫡
女长小姐根本就是个不得宠的,而且那个时候的南方部落,已经计划着要将弗缒送进皇宫去联姻当傀儡。
上官君千心灰意冷,原来他曾经所有的付出都是白费了。
一想起曾经弗缒对他的哭求,一想到弗缒进宫时跪在他面前的痛哭流涕,他便是更加鼓起勇气地坐在了宿浅尘的身边。
“弗缒,我知道你怪我当年你成亲前,没有带你私奔且跟你恩断义绝,可是那件事情并非是我的错,若是你当初一早就告知我,你根本就不得宠,我也不会对你抱有那么大的希望,说带底还不是你骗了我?”上官君千坐在软榻的另一边,说的义正言辞。
“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宿浅尘低着头问。
上官君千只当她是知道自己错了,更是理直气壮地道,“弗缒,你也知道我能够走到今天有多么的不容易,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会选择弗歆的,谁叫她才是最得宠的嫡女小姐?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但若是你希望我还能和你如同以前那般相处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上官君千说到此,仔细地盯住了宿浅尘的眉眼。
虽然此番宿浅尘回来且对他的冷漠态度,是他意料之外的,但若是她当真愿意助他一臂之力的话,
那么他将会彻底在南方部落平步青云。
奈何,宿浅尘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声道,“继续。”
上官君千只当是宿浅尘动心了,这才又笑着道,“你现在是皇宫里的娘娘,既然如此的话,你定是知道皇帝的一举一动,只要你愿意告诉我他的行踪,我便是也能够和你顺理成章的保持联系了。”
南方部落一直不想归顺乾元王朝,他更是带着南方族人在四处作乱的领头人,至此,他也是得到了弗远临的赏识,成了上门女婿。
而若是他能够一举杀了皇帝,那么他便会成为弗远临最为器重的人,在这个南方部落他的前途将指日可待。
越想越是激动,上官君千甚至是连宿浅尘的那张丑脸都不顾了,伸手便是想要握住宿浅尘的手。
然!
就在他兴奋到极致的时候,一抹银光忽然从他的眼前闪现而过。
上官君千只觉得后颈一阵刺痛,还没等他来得及挣扎,便是双眼一黑彻底地瘫倒在了软榻上失去了意识。
宿浅尘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