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庭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等着糕点的嘴没等来糕点不说,竟是等来了一个比石头还硬的茶杯。
恶心不说,主要还疼。
费劲巴拉地把那茶杯吐出来,安庭怨气兮兮地道,“小白脸你也忒不地道了,你跟容隐两个人不说人话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东西都不让人吃了?”
“如果你还想活着见到夫诸的话,就把那糕点扔了。”宿浅尘淡然道。
安庭愣了愣。
不是他不相信宿浅尘的话,是以他的智商完全无法理解,一块糕点和夫诸之间的关系。
宿浅尘起身走向安庭,将那糕点拿过来,捏碎了之后放进茶壶,片刻过后,她才又拎起茶壶。
原本还满脑子问号的安庭,当看见从茶壶里到进杯子的茶水时,吓得直接原地起跳,足足后退了三步才算是站稳。
“这,这是什么戏法?”
只见那上一杯还是清澈的茶水,这一杯却是早已变得黑漆如墨,而那腥臭浓稠的茶水之中,似还有什么在缓缓地蠕动着。
“是毒。”宿浅尘不动声色地放下茶壶,那平静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
事已至此,安庭就是再白目也是明白了。
“我就说那两个妖精没那么好心,她们将你骗过
来,竟是为了想要毒杀你?你等着,老子现在就去拆了她们的龙王庙,看那俩妖精还怎么扑腾!”安庭说着便就要往屋子外面冲。
“你就是现在出去能如何?既没有人赃并获,还会打草惊蛇。”容隐一把抱住了安庭。
“那就任由那两个妖精嘚瑟?”安庭怒。
“不过就是梁上小丑而已,何必在意。”宿浅尘忽然开口道。
“小白脸,你什么时候脾气变得如此好了?”安庭就想不明白了,曾经那个一言不合就抡拳头的人究竟是谁啊!
“你们没有发现这屋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宿浅尘不答反问。
安庭和容隐同时愣了愣,转眼朝着屋子的各处打量了去。
这屋子虽比不上柔福宫的其他两处寝宫大,不过也是别具一格,远是比宿浅尘曾经所住的思翠斋要好上很多,而且干净整洁……
等等!
安庭和容隐似想到了一处,不禁纷纷皱起了眉头。
“据我说知,这柔福宫的西侧偏殿一直无人居住才是。”
“小白脸的思翠斋是今日才失的火,就算是那两个妖精再如何厉害,也绝对不可能未卜先知,除非……”
“除非她们早就知道思翠斋会起火。”宿浅尘又道。
或者说
,思翠斋的大火根本就是出自筱宁和霜琴之手。
安庭疑惑,“我听雪阳宫的宫人说,那两个妖精虽然进宫的时间比金悦菱长,但她们并不是很得宠,可明明就是两个不招小叔父待见的女人,怎么敢公然在皇宫里放火?”
容隐似想到了什么,“如果说,她们要是一早知道有人会在背后帮着她们撑腰,就另当别论了。”
宿浅尘点了点头,“那个人怕就是金悦菱了。”
先是让她整日陪伴在司冥的身边,从而引起霜琴和筱宁两个人的嫉妒,然后再旁敲侧击,利用筱宁和霜琴对她下手。
“好歹毒的心!”容隐后惊地道。
歹毒?
宿浅尘却并不觉得。
她本来还以为金悦菱是在打算什么,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小白脸,你还是赶紧搬去我的雪阳宫吧,那两个妖精今日敢对你下毒,保不准以后会日日给你下毒。”安庭劝道。
宿浅尘看向桌子上那还冒着热气的茶壶,不以为意地笑了。
论用毒,筱宁和霜琴的手法跟她的小徒弟完全比不了。
“小白脸,你还有心思笑,赶紧跟我去雪阳宫吧。”安庭苦口婆心地劝着。
宿浅尘却反问,“为何要走?”
安庭不明白,
“不走,难道你天天等着那两个妖精给你下毒不成?”
宿浅尘则是挑眉道,“这世上不单单只有借刀杀人。”
金悦菱既给她送来了这么一份大礼,她自是要还的。
安庭觉得自己败了,彻底败了……
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如宿浅尘这般的人,这完全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节奏啊!
姑娘,你是个女人这事儿你自己知道吗?
“我说你大半夜的来究竟是来干嘛的?看热闹的?还是旁观的?你倒是说句话啊!”安庭搞不定宿浅尘,只得又看向了容隐。
容隐远要比任何人都了解宿浅尘的性子,她既决定,谁又能动摇?
只是……
他此番来这里,一来是为了思翠斋的事情想看看宿浅尘是否平安,二来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