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庭还正高兴着呢,根本就没理会宿浅尘说了个啥。
“不记得你了也没关系,只要咱们找到出去的办法……”安庭说到此,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你,你刚刚说什么?谁不记得谁了?”
宿浅尘静默地看着安庭,没有说话。
安庭这才知道自己刚刚没有听错,只是他根本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小叔父对你啥样,只要是个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现在怎么可能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若是说掉进这阵法里会让人失忆的话,为什么咱们都没事儿?”
“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宿浅尘道。
司冥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秘密,从他在成亲之后的离开,到他后来出现在了衍月宗时的一直沉睡,再到现在的阵法之中虽然已经醒来,却根本没有曾经的任何记忆,每一个都是秘密。
而这些秘密纠缠在一起,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
“啊!我懂了!”安庭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难怪刚刚容隐那厮吞吞吐吐,说个话比娘们生孩子还要费劲,原来那厮一早就知道小叔父是皇帝!”
好哇,那厮竟开始学会隐瞒了!
等着,给
他等着!
此刻,正陪着司冥一路往流华宫走去的容隐,只觉得后脖子冒起了一阵凉风。
流华宫内,灯火通明。
宫人们心惊胆战站在院子里跪了一地。
容隐陪着司冥进了院子之后,便是停站在了寝宫门口,听闻着寝宫里皇后那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声,心中一片冰冷。
虽说这皇宫里的人都是知道皇后有头风病的,可是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在小叔父与小尘见面的时候发病,未免也有些太巧了些。
寝宫里,皇后浑身是汗地在床榻上来回翻滚着,任由旁边的宫女如何轻轻地揉着太阳穴,都是不停地闭目呻吟着。
“疼,疼啊,好疼……”
一直到一双手握住了皇后那紧紧绞在一起的手,皇后才缓缓睁开眼睛,在看见那坐在自己床榻边的人时,露出了一抹愧疚之色。
“不是说了不让你们惊动陛下么?你们这些人怎么偏偏就不听本宫的?”皇后责备地朝着跪在地上的宫人们看了去。
“皇后娘娘此番犯病来的汹涌,奴婢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去派人通知陛下的。”
“皇后娘娘凤体贵重,奴婢们不敢疏忽啊。”
跪在地上的
宫女们,期期艾艾地低着头。
“真是胡闹,今儿个是陛下第一次去思翠斋,你们怎能扰了陛下的兴致?再者,此番若是被弗缒妹妹误会,你们又要本宫如何解释?”皇后语气微弱地痛斥着。
“不过是一个娘娘,怎比得过皇后娘娘重要?”
“皇后娘娘本就自顾不暇,怎还能考虑到其他人的心思?”
“奴婢以为弗缒娘娘若是知道了,定是会理解的才是。”
跪在地上的宫女们轻声辩解着。
“你,你们……”皇后似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站在门口的容隐听着寝宫里的一唱一和,只觉得好笑到不行。
若是皇后当真病重,这流华宫的宫人们怎得不去找太医,而是巴巴地派人往思翠斋跑?再者,此事若不是皇后默许的,又有哪个宫人嫌自己命长的赶去打扰皇帝的清梦?
他本以为,她的能耐也不过当初得如此那般,进了这万荒裂空的术法才是发现,原来争宠的手段她也是手到擒来的。
“都下去吧。”寝宫里,司冥挥了挥手。
很快,屋子里跪了满地的宫人们便是全都退了出来。
硕大的寝宫,瞬时便是安静了下来。
皇后
于安静之中又是痛苦地哼了哼,司冥见此则是伸出手臂轻轻地将皇后搂在了怀里。
“是臣妾太过纵容这些宫人了,吵了陛下的清梦,还望陛下不要怪罪才是。”皇后窝在司冥的怀里,轻声解释着。
“你知朕不会介意。”司冥淡声道。
皇后听闻,唇角不觉扬起了一丝笑容。
她就知道他的心里是有着她的,在这个这个万荒裂空的术法之中,没有人来的比她还要更重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看见了那个贱人之后,仍旧会及时出现在她的身边了。
“只怕弗缒妹妹是要怪我了,难得有幸见到了陛下,结果却是因为我的事情,让陛下丢下了妹妹,说来还是我的不好……”皇后犹犹豫豫地再次开口,且试探性是看向了司冥。
她想要知道司冥和那个贱人相见之后的反应,想要知道司冥是如何看待那个贱人的,就算她知道司冥在这里是绝对不会有任何记忆的,可是不曾听见司冥说出来,她这心里始终是不舒服的。
只是在皇后的目光中,司冥却轻轻道了一句,“睡吧。”
仍旧如同以往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