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此事绝不可冒然。”容隐还是那句话,他总觉得那个天道者绝非善类。
“我说你们要不要这么听话?就不能拦着你们主子点?你们主子送死你们也跟着一起去?”安庭堆积在胸口的郁闷无处发泄,只能朝着小白等聚灵咆哮。
可无论是小白,还是穷鸟亦或是狸藻听了这话,都显得异常的平静。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谁能阻止的了?若是你能阻止又何必跟我们在这里浪费口舌?”小白不屑地丢给安庭一记白眼。
“你不是也同样惯着她?不然此刻你怎会也站在这里?”穷鸟傲然地扫了安庭一眼。
“自己做不了的事情,就不要强加在别人的身上,我记得你们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么?”狸藻轻飘飘地补充道。
本来一肚子怨气的安庭,被三只聚灵接连补刀,戳的当场蔫吧了下来,只得求助地看向了身边的容隐。
容隐你瞅瞅,瞅瞅,这些扁毛畜生要造反了。
容隐沉默了半晌,那一直紧皱着的眉头忽然就打开了。
聚灵虽然寄宿在宿主的体内,但是每一只兽系聚灵都是有着自己的思想的,也就是说,它们完全可以忤逆宿主的要求,可是现在,这三
只明知道前方可能是死路一条却还如此的齐心协力,只能说明它们早已不畏惧的生死,只想陪着宿浅尘走完最后一程。
果然,容隐的想法一经落下,便是见小白当先转动了一下硕大的脑袋,耸搭着一双眼皮朝着宿浅尘看了过来。
“不是要往前走么?为什么还继续站在这里?虽然你本身就是个娘们,可是娘们唧唧的模样可从来都不适合你。”
“既然想往前走就继续往前走,无论是怎样的一条路,我们都会陪着主人一起走到最后。”穷鸟挥舞着巨大的翅膀,盘旋在宿浅尘的头顶上方,一双鹰眼虽一如既往地高傲,却又是那样坚定的没有一丝动摇。
狸藻从身下的花藤椅上走了下来,站定在宿浅尘身边的同时,微微俯下身,如同平时一般的温润儒雅而又俯首帖耳。
“主人只需要一直往前走就好,将您的后面交给我们,我们一定会坚守到最后一刻。”
蠢!
愚蠢至极!
那些宗门的宗主们看着那三只聚灵对宿浅尘俯首称臣的模样,无不是在心里讥讽地大骂着,果然有什么样愚蠢的主人就有什么样蠢到不可救药的聚灵,明知道前面或许是死路一条,却还愿意愚忠至此不离不
弃。
可是骂着骂着,这些宗门的宗主们心里便不是滋味了,说不羡慕是假的,虽然聚灵和宿主相依相偎,可毕竟聚灵和宿主是两个独立的存在,碍于宿主死亡,聚灵便会回到幽灵界,有多少聚灵因此而阻挠宿主的决定,又有多少聚灵在生死关头与宿主决裂冷眼旁观?
可是现在在看宿浅尘身边的聚灵,若是只有一个愚蠢也就罢了,可是三个都如此的愚蠢连死都不怕,如此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的愚蠢,怎得不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地红了眼睛!
讥讽的目光直直地盯在每一只聚灵的身上,可是聚灵们却始终坚定地站在宿浅尘的身边。
它们能够从阴冷的幽灵界走出来已是莫大的荣幸,能够跟着主人一路前行至此,它们早已知足,就算是被人笑话它们痴傻愚蠢又如何?它们不过是想做它们想做的事情而已。
容隐看着面前的三只聚灵,忽然就笑着搂住了安庭的肩膀。
“我们来之前不是已经都决定好了么?不管结局是什么咱们都一起面对,既然小尘想做做就是了,咱们早就说好的,荣辱与共永不分离!”
安庭听此,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看向宿浅尘道,“小白脸你只管往前走,
后面的都交给我们!”
宿浅尘冰封似的黑眸浮上了一层暖意,在阳光下是那样的璀璨。
在安庭和容隐以及聚灵们的注视下,宿浅尘却忽然凝聚出了黑色灵法在掌心之中,朝着安庭和容隐的方向击打了去。
容隐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朝着远处急速后退着。
安庭同样狼狈地逃窜着,只是那脸上却写着懵逼两个大字,“这什么情况?那天道者不是在对面吗?就是要打也该往前打不是往后啊!”
与此同时,宿浅尘的身体已经飞跃向了半空中,将三只聚灵收回到体内,且看着还还没反应过来的安庭和容隐道了一声,“走!”
安庭和容易这才发现,那浓烈且强大的黑色灵法,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杀出了一条血路,将那些围绕在周围的鬼煞全部推翻向了远处,而这个距离足够让安庭和容隐趁乱逃出衍月宗。
大殿内,司冥已经被漩涡吞噬了大半的身体。
宿浅尘目色发沉,双目微眯,她知道她等的机会来了,她不能耽误也绝对不能错过。
‘开心。’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