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罚还在继续。
金悦菱的疯狂也还在继续。
于所有人的静默之中,金悦菱手握着匕首,一下下戳穿十七的身体,再将那挂着皮肉和鲜血的匕首从十七的体内抽出来。
如此反反复复……
宿浅尘的眸子越来越冷,弥漫出周身的杀气冻得某三只都不觉颤抖了起来,胸口似有什么东西在咆哮,在拼了命地想要挣脱这大局为重的牢笼。
“这便是和我作对的下场!无论是谁,只要和我作对便是都要死!哈哈哈哈——!”金悦菱得意到浓处,竟是握着手中的匕首逼迫在了唇边,伸出舌头将那倒刺上的碎肉全部卷进到了口中。
空地两边的各个宗门的宗主们,看得是脸色发白,心惊胆颤。
如果说金悦菱今日是杀鸡儆猴的话,那么她成功了,这样血淋淋的场景将会成为所有人挥之不去的噩梦。
被绑在石柱上的十七,明明连呼吸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可她却趁着金悦菱得意大笑之际,悄然朝着宿浅尘的方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十七先是轻轻地笑了,随后对着宿浅尘坚定地摇了摇头。
宿浅尘眼中的杀气一滞,随之是慢慢消退。
她
认出了她……
可饶是十七承受着剜肉剔骨的疼痛,却还是在叮嘱着宿浅尘不要轻举妄动,她还能撑得住。
宿浅尘的心,渐渐冷了下去。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十七,哪怕是金悦菱再次将匕首扎进十七的身体里,她也不曾眨眼地看着。
她要记下今日的一切。
十七的疼痛,十七的耻辱,十七所遭受的一切!
终有一日,她要让金悦菱百倍千倍地偿还回来!
金悦菱的笑声仍旧在继续着,她满意地看着周围所有宗主们那发白的脸色,眼底是扭曲的征服感。
不知十七又昏死了几次,又是被救回来了几次,一直到金悦菱累了,才吩咐弟子重兵看守好十七,随后笑意盈盈地扔下空地上的所有人,转身离去。
被绑在石柱上的十七,浑身戳满了数不尽的血窟窿,她的双唇因缺血而白得吓人,脏兮兮的五合殿袍服上浸满了她的鲜血。
“呕——!”有的宗主看着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十七,竟是直接干呕了起来。
宿浅尘则是在其他人都拧眉,撇目甚至是干呕的时候,平静的转身离去,她走得干净而利落,仿佛是最事不关己的那个人。
其
他的宗门宗主们,自也是不愿继续在衍月宗里多呆,他们几乎是逃也似的朝着衍月宗大门的方向快步走了去。
一直到空地前所有的宗主们相续离开了衍月宗,才有弟子来到了金悦菱所在的院子里。
“启禀晋陵上尊,所有的宗主已经离开。”
院子里,金悦菱正安然坐在石凳上,捧着茶杯轻轻地抿着,那惬意的模样,更像是刚刚从美梦之中初醒一般。
“哦?可有发现什么?”
那弟子跪在地上如实道,“回晋陵上尊的话,各个宗门的宗主们,虽是表情各异的离开了衍月宗,不过他们的脸上只有对晋陵上尊的畏惧和敬畏,再是没有其他。”
“没有哪个人对空地上的那个中界弟子,露出了什么不舍甚至是心疼之意?”
“不曾。”
金悦菱静默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她今日让这些宗门的宗主前来,一来是想要杀鸡儆猴,二来就是想要知道在这些宗门之中,会不会有被宿浅尘狸猫换太子的!
虽然她恨极了宿浅尘,但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宿浅尘的医术无人可敌,这么长的时间,宿浅尘一直能够隐藏在暗处与她过不去,极有可
能是潜伏在了某一个宗门之中。
不过现在看来,貌似是她想多了。
“不知晋陵上尊接下来打算如何?可是要直接杀了那个中界的女子?”跪在地上的弟子询问。
“杀?死现在可是最便宜她的事情,你们先派人去仔细地看着她,稍晚一些时候我便亲自前往。”金悦菱冷笑着。
今日她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她就不相信宿浅尘那个贱人会不知情,她倒要看看,宿浅尘那个贱人能够忍得了多久。
宿浅尘从衍月宗回到血云宗,一路走得很平静。
就连其他的宗主们看见宿浅尘如此的冷漠,都是不禁汗颜地道,这辛如海莫不是在血云宗里呆得失了神志,眼下竟是在如此血腥的一幕面前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也正是如此,其他的宗主们根本没有怀疑如今的辛如海早已更名易主。
今日金悦菱怕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唱的这出戏,却让宿浅尘彻底洗脱了嫌疑!
一直到回到了血云宗,宿浅尘那紧紧握着的双拳才慢慢松开。
“滴答……滴答……”
有鲜血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