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浅尘静默地站在门口看着,心中愈发地冰冷着。
金悦菱果然不是一个只懂得莽撞的废物,她知道现在这些宗主们对她有隔阂,所以她便是主动示弱,更是展现出了一个女子该有的柔情,对这些宗主们改硬为软。
看样子,金悦菱很是明白自己的优势在哪里,更清楚这些宗主看着一本正经,其实在心里无不都是在窥视着她的美貌。
当然,宿浅尘并不觉得这样的金悦菱有什么不好。
相反的,现在的她远要比前几日更加兴奋。
只有这样才有意思,她说过,她不喜欢太过简单的对手,那样显得她太过低能。
大殿里,金悦菱不知何时红了眼睛,那颤抖的双眸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渐渐流出了控制不住的泪花。
原本今日前来找寻各个宗主的她,便是没有精心的打扮,现下再加上眼泪的陪衬,将她那本就气色萎靡的脸庞凸显的更加楚楚可怜。
各个宗门那些本坚定了决心的宗主们,于不知不觉之中开始动摇,就连那紧咬着的牙关也跟着一并开始松动。
这样的金悦菱,让他们不得不想起曾经她为他们所做过的一切。
金悦菱说的没错,若是当初没有她
的话,就没有现在他们仙之一脉的百年太平。
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一个女子而已,他们这些曾经受过她亏欠的男人,又怎能如此的苦苦相逼?
再者若是此事一旦传出去,先不说那个站在金悦菱身后的人,会如何的找他们算账,如若给他们宗门内的弟子知道,他们也实在是老脸挂不住啊!
他们可都是上界尊贵非凡的宗主,怎能联起手来欺负一个女子?
“不知晋陵上尊刚刚所说的话可否是真的?”其中一个宗主当先开了口,打破了这份沉静。
其他的宗主见此,也是纷纷地开了口。
“如果晋陵上尊当真愿意出一千弟子前往中界,我们收回成命也不是不可。”
“我们也并非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只要晋陵上尊能够做到一视同仁,我们也愿意继续跟衍月宗一起进退。”
“无论现世魔尊是否真的存在,我们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前不久我还听闻中界有传闻说,魔帝似乎是真的现世了。”
“确实是如此,虽然我们还都不曾看见魔帝回归上界,但凡事绝对不会空穴来风。”
宗主们越说也是团结一致,整个上界似乎又恢复到了曾经那般的一团和气。
只是这些正纷纷开口议论着的宗主们却并没有发现,就在他们提起魔帝的时候,金悦菱那双眸却是很不自然地黯了黯。
一抹充满着杀意的目光,忽然如锥一般刺在了金悦菱的身后。
那目光既危险又凌厉,哪怕是金悦菱也是控制不住地一抖,她迅速回神朝着身后观望,可是在她的身后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唯独只有辛如海,从始至终地站在大殿门外。
金悦菱仔细地看了看辛如海,随后不可置否地笑了,不过就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而已,又怎么敢如此对她虎视眈眈?
想来定是她感觉错了才是。
金悦菱如此想着,再是不迟疑地对其他宗主们道,“既然各位宗主没有异议,不知可否请各位宗主们再跟我走一趟,我已在衍月宗内设下酒席,一来是想要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跟各位宗主叙叙旧,二来,我也趁机挑选出一千名弟子让各位宗主过目。”
面对金悦菱的如此示好和让步,各宗的宗主们自然是欣然点头。
很快,在金悦菱的带领下,各宗的宗主们便是大摇大摆地出了血云宗的大殿。
只是他们在路过宿浅尘的时候,无不是露出了既讥讽又
嘲弄的笑意。
“我们倒是要谢谢前几日辛宗主的提醒啊。”
“若非不是辛宗主的提醒,只怕我们也不会想到为我们自己谋利。”
“要怪就怪辛宗主的运气不好,不过正是辛宗主的敢于尝试,才让我们其他宗门坐收渔翁之利啊!”
这些宗主自然是要谢谢辛如海的。
若非是他们听信了前段时间血云宗宗门里那些弟子的话,他们也不会公然反抗金悦菱,更不会有今日反压金悦菱一头。
金悦菱跟在其他宗主的身后,临出门之前,冷冷地看了一眼那站在门口,孤立无援的身影。
她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
而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他这枚弃子了,哪怕就算是他哭着来求她!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地朝着血云宗的大门走去,而此刻心情正好的他们并没有看见,那始终站在大殿前,好似任由他们搓扁揉圆的身影,则是于无声之中勾起了那一直紧抿着的双唇。
宿浅尘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些欺软怕硬,仗势凌人,畏强欺弱,扒高踩低的所有人,唇角在上扬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