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金悦菱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震动得灵法镜像都跟着一并颤动了起来。
可无论她多么用力的大喊,都无法阻止夜采生生被宿浅尘折磨而死的事实。
金悦菱透过那晃动的灵法镜像,看着夜采那因死不瞑目而瞪大的一双眼睛,再是失去了支撑力,双脚发软地坐在了地上。
夜采死了……
死了……
金悦菱的脑袋止不住地开始嗡嗡作响,现在的她宁愿让自己瞎了,也不愿意去看这让她不敢相信的一切!
夜采可是那个人最为重要的存在,可是现在就这么明晃晃地死在了她的面前!
面颊红肿,断了十指,就连心脏都被生生地抠出来了,这哪里是惨不忍睹,这根本究竟是死无全尸!
恐惧如同蔓延的图腾,不断在金悦菱的心里爬满,金悦菱一想起再过不久便是就要面对那个人,她甚至是惊恐的就连牙齿都在打颤。
宿浅尘这个贱人!
贱人!
“主人。”介子空间内,狸藻将那颗还在缓慢跳动着的心脏,举起在了宿浅尘的面前。
宿浅尘微微皱眉,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心脏,不断涌出的血腥味,一丝一缕地往她的
鼻息之中钻着。
金悦菱狼狈地坐在地上,看着灵法镜像内的宿浅尘,一双眼睛简直比刀还要锋利,恨不能将宿浅尘千刀万剐!
“贱人!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而就在金悦菱还在破口大骂的时候,却见宿浅尘忽然接过了夜采的心脏。
在金悦菱的注视下,宿浅尘微微转过身,将举着心脏的手对准了灵法镜像。
金悦菱愣了愣,一股不祥的预感的油然而生。
蓦地!
宿浅尘五指用力朝着手中的心脏捏了去,在强力的挤压下,那持续衰弱跳动的心脏,猛然在那白皙的五指只见炸开,其鲜血和碎肉如同一个人肉做成的烟花,在所有人的眼前爆炸而开!
金悦菱呼吸一窒,因愤怒到极限而红紫一片的脸庞,又彻底地灰败了下去。
所有宗门的宗主看着这血腥的一幕,恶心的连连干呕着。
可哪怕他们明明恶心的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因为他们害怕会被那双漆黑的眼注意到,他们更害怕下一个被捏爆心脏的人会是他们!
那双黑眸,明明是下界最为低等种族的证明,但是现在在所
有人的眼里,却完全不亚于一道阎王手中的催命符。
这些在上界称王称帝了足足三百年之久的宗门宗主们,早已忘记了恐惧和害怕的他们,在这一刻终是被宿浅尘的狠绝毒辣所唤醒了被遗忘在心底的那份记忆。
没错的,这就是魔尊……
这正是三百年前让他们所闻风丧胆的魔尊!
此时此刻,哪怕是他们仍旧清楚宿浅尘并不曾找回三百年前的记忆,但是他们在深入幽潭的恐惧之中不得不承认,魔尊真的回来了!
现在,他们已经不想得到什么魔尊的气息了,他们只想让魔尊死!
那无比血腥的一幕还如此明晃晃地摆在他们的面前,这无不是在无声地预示着,若是魔尊不死的话,那么下一个死的就会是他们了!
介子空间内,某三只透过灵法镜像看着那些宗门的宗主们,那一张张如同见了鬼似的惨白老脸,不屑地哼了哼。
还什么上界最为让人尊崇的宗主……
就这?
我呸啊!
某三只不惊讶,是因为他们早就习惯了宿浅尘虐渣时候的狠绝,而与他们见过的其他渣滓相比,眼下这夜采还算是好的,最起码他只是被断了十指
挖出了心脏而已,不像是有人被迫吞了融骨化血的丹药最后连一块骨头渣滓都没剩下,更不像是有些人被宿浅尘下了噩梦专属的丹药,每日一闭眼就深陷噩梦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某三只不惊讶,不代表曲墨白不惊讶。
现下,曲墨白看着那些宗主们打颤的牙齿,哆嗦的双唇,同样是惊愣地回不过神。
若非是亲眼所见,谁能够想得到,这些被三界众人所仰望,且一直高高在上如同神明一般俯视众生的宗门宗主们,也有如此被吓到屁滚尿流的一日。
而能够做到如此的,并非是什么厉害的聚灵,也不是什么庞大的远古神兽,她只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远远望去,她不算高,更不算是壮,那小巧的身影完全可以用清瘦来形容。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如同小白兔般无害的女子,却是让上界这些宗门的宗主们最为闻风丧胆的存在!
“宿浅尘……宿浅尘!”金悦菱忽然再次咆哮出口,而她那一直因无法控制介子空间那些黑衣人们而僵硬的十指,则是再次挣扎地像手心聚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