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墨白因太过用力,十指竟是深陷进了掌心的皮肉之中。
可他却不觉疼痛,只觉愤怒。
和那高台上的炎皇相比,他这点痛又怎能叫做痛?
从炎皇被抓到现在,已足有两个月有余,这两个月炎皇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被折磨成如此模样?
上界的这些人究竟是有着一颗何其残忍的心,才能对一个女子下此毒手!
可饶是到现在,哪怕是炎皇早已被伤得体无完肤,她那双眼睛里仍旧没有半分地畏惧,尤其是当她察觉到那些注视在自己身上的无数目光时,仍旧高傲地微微抬起了头。
哪怕,她无法抵抗此刻那缠绕在脖颈上的灵法束缚。
哪怕,在她抬头的时候,她那被灵法束缚的肌肤再次流淌出了丝丝地鲜血。
她是狼狈的,但却不是可怜的,更并非可笑的!
“不愧是中界四筑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皇,哪怕是死到临头也能够如此淡然,当真是让我好生动容。”辛如海走到炎皇的身边,一把捏住了炎皇的下巴。
炎皇拧眉想要挣脱,却无奈被辛如海捏得更紧。
辛如海看着炎皇那不屑于顾的冰冷目光,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随着那捏
在炎皇下巴上的五指猛然用力,炎皇面颊上那才刚有愈合迹象的豁口再次被扯开。
鲜血,顺着已看不出本身肤色的面颊流淌而下,染红了炎皇的脖颈。
辛如海见此,更是冷笑出声,“炎皇或许应该感谢我,旁人都只有一张嘴,而我则是让你拥有了两张嘴,以后若是你鼻子下面的嘴巴无法说话,你脸上的这张脸也是可以说话的。”
炎皇缓缓抬眼,看向辛如海,一丝笑容划过唇角。
辛如海以为她是疼的受不了了想要求饶,却不想她猛一张口,“呸!”
带着血的口水直接吐在了辛如海的脸上。
站在空地上的近千名弟子蓦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在血云宗之中从不曾有人敢这般对宗主,就是那些和宗主灵法相差无几的三大护法们连大声一些都不敢,可眼下这早已沦为鱼肉的炎皇竟是敢对他们的宗主如此不敬!
辛如海大怒,那捏在炎皇下巴上的手猛然插进了炎皇面颊上的豁口。
伴随着一阵皮肉被撕裂的声音响起,那原本就长如手指的豁口,被生生扯裂到了炎皇的唇角!
“鹫臻,这百年之间你竟还是没有学乖。”辛如海嫌弃似的将手上的鲜血擦拭在了炎皇的身上
,那双充满着扭曲笑意的眼睛里,却像是在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一般,惬意地欣赏着炎皇脸上那豁开到了唇角的豁口。
“学乖?辛如海,凭你一个上界的走狗也配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吗?”炎皇冷声一笑,眼中无半分惧怕。
对于面前的辛如海,炎皇无丝毫害怕之意。
但是站在下面人群里的曲墨白,却是怕的。
他混进血云宗这么久,并没有见过辛如海出手,但是跟辛如海见过几次面的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强大的压迫感,哪怕当时的他只是站在远处远远地望着,仍旧被辛如海周身的强大气息所压迫的几乎快要窒息。
现在,他是那样的期盼着,炎皇会服软,会恳求,哪怕再不济只要不再开口说话就好。
因为他不知道,再由炎皇如此激怒下去,辛如海还会做出怎样禽兽的举动。
“鹫臻啊鹫臻,死到临头你还是那么多的废话,你放心,就算你如何的想要激怒我,现在我都不会让你死的。”辛如海笑着抬起手,摸了摸炎皇那油腻到成缕的头发。
就算他得到了消息,宿浅尘已经赶往了中界的五合殿,但是他却不能保证,在今日处决炎皇的时候,会不会有宿浅尘身
边的残党混了进来。
他既然要除掉炎皇,自然是要将她身上所有的价值全部榨干。
而他也不会忘记金悦菱答应过他的条件,只要他能多除掉一个宿浅尘身边的人,他便是能在事后多分到一丝属于魔尊的气息。
能够得到魔尊气息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他当然是希望自己得到的越多越好。
“想让我死何不现在就动手,辛如海你如此的拖拖拉拉,只会让我更加地看不起你,而你永远都是别人养在身边的一条狗,三百年是如此,三百年后亦是如此!”炎皇的话凌厉似刀,嘲笑满满。
“鹫臻,我知道你在求死,你不希望被自己的女儿看见你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惨样。”辛如海却打定了主意不被激怒,将那原本摸在炎皇发丝上的手蓦地攥紧,强迫炎皇扬起头与他对视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炎皇冷嗤。
辛如海则是又道,“看在你如此心心念念的份儿上,我不妨告诉你,你的女儿今日不会来了,因为在你和中界的那些蝼蚁之间,她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