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中界的五合殿与以往一样,看守大门的弟子换班交替,而殿内其他的弟子也全部起身,准备着新一日的修炼和忙碌。
正常来说,五合殿内的弟子们都愿意看守殿门,因为除了每年固定有那么几日招收新弟子时,殿门会对外敞开,其他的所有时间基本都是关闭的。
平日里,附近的百姓根本就没有人敢擅自敲响五合殿的大门,而殿内的弟子也不准许外出。
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四筑那边异常消停,也再没有传来有四筑的弟子联合在中界内驱赶难民,可以说他们五合殿的大门是被打开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虽然他们的副帝总在殿内待不住,一日要接连出去几次的买酒喝,但好在副帝心性如风,从来不屑走正门,基本上不是走墙就是飞窗,为此主帝不知找副帝谈了多少次。
一阵带着酒香的凉气,从看守殿门的弟子鼻息之间佛过,弟子们知道,他们昨夜在外宿醉了一夜的副帝回来了。
“楚柳,你又不走门!”
很快,帝殿里的某一个墙根下,便是响起了主帝的怒斥声。
那充满着酒香的风循声落下,站在了玄黄帝的面
前。
楚柳不以为意地打了个酒嗝,“真是看出来现在中界太平了,连我们堂堂的五合殿主帝都有闲心蹲我的墙根了。”
“你既知道我在这里等你,你就不能做出个样子出来给我看看?”玄黄帝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在酒嗝的熏陶下更是黑成了锅底灰。
其实,玄黄帝对楚柳是极其纵容的,基本上除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外,他都不会去打搅楚柳,也从来不让弟子们去吵楚柳,他知道这个女人看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实则却是最为重情义的人。
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不会仍旧放不下君语封这三个字。
但是!
玄黄帝理解是理解,纵容是纵容,可楚柳好歹也是五合殿唯一的副帝,就算她为人散漫一些也就算了,但能不能进出帝殿的时候走走门,哪怕是不给本殿的弟子看,也总是要给附近的子民们做出一个榜样。
就在前不久,附近一家子民家的孩子从墙上跳下来就险些没摔断了腿,可那孩子竟是连哭都不知道哭,只是喊着要继续跳墙,当其父母问起原因的时候,那孩子竟是答,“五合殿的副帝总是墙上而来墙上
而去的,多潇洒,我要像副帝一样那么潇洒如风!”
结果可想而知,当天中午,人家孩童的父母便是带着一瘸一拐地孩童敲响了五合殿的大门。
玄黄帝是舔着老脸的赔礼道歉,又主动给那孩童治疗了伤势,这才好说好劝地将那子民一家给送走了。
玄黄帝本以为楚柳会引以为戒,哪只人家该飞继续飞,该越继续越。
就好像现在,面对玄黄帝黑到几乎看不见五官的脸,楚柳仍旧不以为意地道,“那些孩子早晚都是要来我们这殿里当弟子的,早些锻炼也是有好处的,嗝……”
玄黄帝的脸色更黑了。
站在一旁墙根下面的十七,生怕这一个主帝和一个副帝直接大打出手,赶紧跑了过来。
“主帝切莫生气,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副帝,我这就带着副帝下去休息。”十七说着,便是搀扶出了楚柳转身便走。
“还是十七好啊,十七有良心,不像是某些人,用得着人家的时候好说好商量的,用不着的时候,跳个墙都站在墙根儿底下当人肉陷阱。”楚柳靠在十七的肩膀人,人是走了,话却是不停地往玄黄帝地耳朵里钻着
。
“楚柳,你给我站住!”玄黄帝的脸早已不能用黑来形容了,若是不呲牙的话,估计都没有人能看他的脸现在在哪里。
“我喝多了,喝多了……”奈何楚柳完全不鸟他。
站在帝殿门口的几名弟子,听着早已习以为常的争吵声,偷偷地笑着,放眼整个帝殿之中,唯一一个敢与主帝明着叫嚣的,又让主帝无能为力的人,怕也只有他们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副帝了。
“叩叩叩……”紧闭的大门,忽然被敲响。
看门的几名弟子愣了愣,赶紧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是何人敢无故敲响五合殿的大门……”弟子们打开门,一如既往地询问着,可是还没等他们把话说完,便是愣住了。
只见那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容貌国色天香的女子。
弟子们的脸,不觉地红了起来,在那美丽到让人窒息的容颜前,他们甚至是连多看一眼都是那样的面红耳赤。
但是忽然之间,他们又觉得那张脸是那样的熟悉。
“宿,宿姑娘?”
不知是哪个弟子先行开口唤出声,其他的弟子们当即恍然大悟地正色了起来,口口声声地唤起了‘宿姑娘。’
而和刚刚的羞涩不同,此刻他们的眼中则是充满着尊敬和敬畏。
帝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