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随着宿浅尘将手抽走的那一刻,再次陷入了压抑之中。
某三只看着司冥那还还呈托举状于半空之中的手,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躺在床榻上的那几名弟子,是真的哭出来了。
哪个行行好的,直接杀了他们吧,再这么一惊一乍下去,他们怕是要真的吃不上今年的饺子了……
于万分压抑的气氛之中,某三只本着以天为被地为庐的打算,搀扶着那几名受伤的弟子,悄悄地朝着门外溜着。
“这里已经不适合咱们尔等凡人呆了,还是赶紧走吧……”
“几位公子所言甚是。”
“不知你们几个可愿意给我们腾个床?”
“好说好说……”
几乎是夹着尾巴似的,某三只连同几名弟子,飞也似的逃出了这让人窒息的房间。
虽然对于某三只来说,现在他们还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去问宿浅尘亦或是司冥,但据他们察言观色,掐指一算的经验来看,现在问问题无疑不亚于是在自己作死。
问题可以稍后再问。
但命却只有一条。
房间里,随着几个人的落荒而逃,再次沉浸在了安静之中。
司冥那一直举起在半空之中的手,再次伸向了宿浅尘,不过却没有强迫地再次拉住她的手,
那修长的手指而是移到了她的面颊,挑起根根散落在那似凝脂的面庞上,将那碎发轻轻地掖在了她的耳后。
宿浅尘静默地坐在床榻边没有动作,虽是不再抗拒,却也没有主动接受。
司冥起身,坐在了她的对面,凝视着她那双纯净的黑眸。
“浅浅可是在生我的气?”
他心里清楚,想要让宿浅尘接受他的话,那么就说明从始至终他都是知道所有事情的,而他却并没有阻止炎皇被抓,于情于理,她与他闹脾气都是应该的。
宿浅尘摇了摇头,仍旧静默着。
只是她的那一双眼睛,却不知何时看向了窗外,似是在透过那无止境的黑夜看着什么,又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好半晌,宿浅尘才微微垂了眸。
终究还是没来么?
那么是不是说明,她所猜想的一切都是对的?
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现在……
“浅浅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司冥再次开口说话的声音,打断了宿浅尘的心中暗想。
宿浅尘收回视线,再次凝视向了面前的司冥。
“三百年前,你便是认识我了是么?”
“三百年前与现在一般,你还是我的妻,而我也仍是你的夫。”司冥毫不避嫌地笑着
点了点头,却点到即止,并不说两个人在一起之间的细节,就连三百年前他和她是如何相识的,都一并只字不提。
“看样子,我似乎忘记了太多的事情。”宿浅尘轻声道。
司冥笑得包容且宠溺,“忘记了便忘记了,你只要记得现在就好,无论何时,我总是会陪在你身边的。”
宿浅尘点了点头,忽然起身走向了自己的床榻。
“我累了。”
司冥见此,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是他不过刚刚走出了两步,便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朝着他兜头兜脸的砸了过来。
伸出长臂一勾,竟是一套全新的被褥。
如此明显的举动,司冥就是不问心里也是清楚的。
看样子,她还是没有消气,只是不知她究竟是在气他的隐瞒还是气他刚刚的出手,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宿浅尘已在前面的床榻上躺了下去。
司冥莞尔一笑,坐在了最近的那张床榻上。
这一夜,他便是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一直不曾合过眼。
而这一夜,对于宿浅尘来说则是异常漫长的。
她努力地想要回想起曾经过往的种种,可是无论她怎么想脑海之中仍旧是一片的空白。
至于她怀里的日月合欢轮,则是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某三只按照惯例敲响了宿浅尘的房门。
自从宿浅尘彻底消灭了假炎皇之后,烈焰堡内的气氛委实平和了不少,而某三只本就不是什么拿轿摆架子的人,被人天天送饭到房间,像是佛一样的供着,他们也是实在吃不消,所以在一般能够赶上食堂开饭时,都会主动和宿浅尘一起前往食堂。
很快,宿浅尘便是打开了房门,几个人一同朝着楼下的食堂走去。
一路上,宿浅尘一直是沉默的,容隐见宿浅尘气色不是很好,也跟在一旁静静地走着,但安庭和苏扶可没有容隐那么好的忍耐力,他们两个本就是直肠子,如今肚子里藏着这么多的问号,又怎能消停得了?
司冥在安庭和苏扶不断的盯视下,终缓缓开口道,“想知道什么便问吧。”
苏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