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暗无天日的中界不同,此刻的上界春暖花开,阳光明媚。
金悦菱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胜券在握地笑着,在飘廖裙纱的裹紧下,她那本就玲珑剔透的身姿显得更加诱人,散落肩旁的青丝轻轻挽起,随着她的笑意渐浓,那斜插入在发丝之中的血红桔梗花簪也跟着一下下抖动着。
可美人明明是在笑,但那尖锐的笑声却是那么的让人不寒而栗。
“我总觉得,宿浅尘并非是那种愚笨之人。”男子再次开口,坚定着自己的想法,在说到宿浅尘的名字时,那阴冷的眼中更是冷得阴风阵阵。
“放肆!”金悦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砰!”三尺后的黄花梨书桌被拍碎成粉末。
男子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金悦菱缓缓将手举起在自己的眼前,不以为意地道,“现在她所在乎的人都在我的手上,量她再有如何本事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况且,当年我既能陷害她一次,现在就能再一次让她束手无策。”
男子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金悦菱收回手,缓缓起身,细长的眉眼噙满着浓浓的不屑与讥讽,“她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永远!”
“晋陵上尊说的是,是我多虑了。”男子垂眸,
轻声道。
“不过你的畏惧我也能够理解,毕竟你接连惨败在了她的手上,若是没有我,你这条命怕是早就搭进去了,你放心,等抓到她,我一定会让你好好与她叙旧一番的。”
金悦菱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随后朝着门外走去。
“他就快要醒了,我是时候要去看看我的新郎官了。”
男子跪在地上,目送着金悦菱离去的背影,那闪烁着阴冷目光的双眸,渐渐因为兴奋而扭曲了起来。
宿浅尘,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
这一刻,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弟子见过晋陵上尊。”
“弟子给晋陵上尊请安。”
在衍月宗弟子的一路问安下,金悦菱则是避开了所有人,来到了衍月宗后侧一个宗内弟子都避之不及的地方——寒泉沼泽。
寒泉沼泽,乃是衍月宗特有的一处秘境之一。
此处秘境常年被千年寒冰所包裹,其内天凝地闭,严寒刺骨,就算是有灵法罩身,也能在瞬间被那无法驱散的冰冷所冻结。
随着其内寒冷的入侵和吞噬,会让人因冻僵四肢而再无法凝聚出灵法,从而会掉入那以寒泉沼泽之中,起起伏伏,尝尽那雪浆冰冻窒息之苦后,彻底深陷在其中而最终尸骨无存。
金悦菱刚一打开秘境的大门,凛冽的
寒风便是呼啸争涌而出。
那刺骨的寒风飘散在衍月宗之内,将此时在衍月宗各处的弟子冻得无不是浑身狠狠一颤。
金悦菱凝聚出灵法笼罩在身上,阻隔了那寒风席卷的同时,朝着秘境伸出那漆黑幽暗的深处望了去。
在秘境的深处,似漂浮着一个盘膝而坐的人影。
那人影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只有那松散在身后的长发,在寒风的吹佛下时不时逆风而扬。
金悦菱看着那人影,轻轻地笑了,“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我的好日子就快要到了,你且安心在这里再呆上一段时日,等大婚之日,我自会将你接出来,虽然我现在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你的怀抱,可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只做有十分把握的事情。”
金悦菱娇柔地笑着,一双眼睛贪恋似的望着那黑暗之中的人影,一直到衍月宗的花草都因寒泉沼泽所吹出的冷风所凝结成了一层冰霜,她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
在秘境的大门即将关上的同时,那盘膝漂浮在寒泉沼泽中的人影缓缓地睁开双眸。
在那天寒地冻且无尽的严寒之中,那双蓝色的眼眸锐利清透似翡翠琉璃一般夺目。
中界,炎筑。
宿浅尘回到房间的时候,某三只还并未曾离去。
宿浅尘想着心中
的疑惑,轻声询问,“如果一个人,疯狂且仔细地收藏着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东西,是出自于什么样的感情?”
世人总觉得,宿浅尘三个字代表着无所不能,但其实她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就好像现在这般,天生缺少了七情欲的她,总是无法摸清楚感情二字。
安庭和苏扶不知宿浅尘这话是从何而来,不过他们齐齐地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表示着,“什么样的感情我们是不知道,但变态是一定的。”
容隐想了想,斟酌地道,“我只记得在我们还小的时候,师傅曾经收集过我们的乳牙和穿小的衣服,说是留个纪念。”
很是平常的一句话,却莫名戳中在了宿浅尘的心上。
她的心,没有来的一疼。
不似排山倒海般的巨疼,但那绵绵袭来似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