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华夫人对这些后知而来的诚心膜拜,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在众人的鞠躬下,她再次迈步,走到了宿浅尘和景羽寂的面前。
景羽寂看着与自己思念之中完全重合的人,微微红了眼眶,双手举起在胸前,正要同其他弟子和长老们一般鞠躬,却被凌华夫人先一步地搀扶住了手臂。
景羽寂诧异抬头,“师父……”
凌华夫人只是微笑道,“回来了便好。”
看着那让他在无数个日夜之中想念的微笑,一滴泪,终是划下了景羽寂的眼角,划过面庞。
凌华夫人在微笑中,终将目光落在了宿浅尘的身上。
她虽然一直在乾坤袋之中,可是她的意识却早已清醒,她知道有那么一个女子,正在代替着她,走着本是她的路,却做着一切她曾经不敢做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从小失去亲情,所以最在乎的便是感情。
但这个女子却教会了她,感情是好的,但无用的感情远比陌生人还无用。
一旁的众人,无论是凌华家族的长老们,还是在场的筑内弟子们,无不是在观察着两位凌华夫人之间的区别,就在他们盯得眼珠子发酸的时候,赫然看见凌华夫人竟是弯曲了膝盖,跪在了宿浅尘的面前。
这……
“您对凌华的恩情,凌华没齿难
忘,从今亡后,凌华视您为恩人,无论是您的任何要求,凌华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凌华夫人语落,更是对着宿浅尘磕了三个响头。
周围的其他人见此,忙不迭地同样纷纷跪在了地上,跟着一起磕头。
“不论您的身份究竟是谁,只要您是凌华夫人的恩人,便是我们虫筑的恩人!”
“不论您的身份究竟是谁,只要您是凌华夫人的恩人,便是我们凌华家族的恩人!”
开玩笑,连现任凌华家族的当家人,虫筑的新任女皇,都要跪地磕头的人,他们哪里还有胆子站着?
景羽寂看着身边淡漠异常的宿浅尘,无声地勾了勾唇,能得虫筑这般跪地膜拜的,几百年之中,宿浅尘还是第一人。
当天下午,虫皇仅剩下的脑袋便是被弟子们一同埋在了那处空地里,因为那里还有伶韵以及慕芯珍的尸体,所以凌华夫人下令,直接将那片空地封为了禁地,并且用灵法设下了法阵,不许十八阁楼的弟子再踏进一步。
凌华家族的几位长老也不曾闲着,他们代表着凌华家族找到了虫家族,将虫皇的所作所为一一如实讲明,虫家族本就没有凌华家族庞大,这些年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完全是因为虫皇,眼下虫皇已经惨死,虫家族的人
就算是想要说什么,也是不敢,只能任由凌华家族的几位长老摆布。
也正是如此,在凌华家族的大力推动下,凌华夫人于天黑之前,便成为了虫筑新一任的女皇。
筑内的弟子们自是不敢说不,或者说在他们看来,他们更觉得这位有血有肉的凌华夫人,远要比曾经残忍无度的虫皇要好上许多。
只是,凌华夫人在简单受礼成为了新任的女皇之后,并没有大肆庆祝,而是直接回到了十八阁楼内自己的院子中,一直与那个假冒她的女子长谈着。
筑内的弟子无人知道凌华夫人究竟在和那女子谈什么,也不知道那女子究竟长得是个什么模样,可以说,那个女子的真实身份,成为了十八阁楼内每个人心中的一个未解之谜。
当然,这一切事情的发生,禁园内的人根本无从知晓,因为被宿浅尘派来驻扎在此处的安庭,一直兢兢业业地守在这里。
当天晚上,景羽寂匆匆前往禁园。
本在来的路上,景羽寂还好奇,安庭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够将消息彻底封锁,以至于现在禁园之中的人仍旧毫无察觉外面的动荡,可等他来到禁园外,看见那在禁园附近堆积成山似的弟子时,不禁惊的狠狠一愣。
“你所谓的毫无破绽,无懈
可击,滴水不漏,天衣无缝的办法,就,就是将这些禁园眼线的弟子们全部打昏?”景羽寂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碎。
“必须的!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对,看看我辉煌的成果,是不是觉得很给力?”安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景羽寂捏了捏酸疼的眉心,好在禁园内在十八阁楼里设下的眼线并不多,不然的话,怕是这禁园外都要被他给堆得水泄不通了。
稳了稳自己稀碎的三观,景羽寂带着安庭回到了凌华夫人所在的院子,刚推门进去,就看见宿浅尘和凌华夫人面对面而坐,正在谈着禁园内的事情。
虽然安庭早有准备,可当他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凌华夫人面对面而坐,包括声音都完全相同的时候,仍旧震惊的如同见了鬼一般。
景羽寂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又何尝不是如此?要说,只能说宿浅尘的易容术法太过高超,简直是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哪怕是面对正主,也毫无破绽。
“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