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宿浅尘一直走在牢房之中炼丹制药,景羽寂每天晚上都会来,等宿浅尘给凌华夫人疗伤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而安庭则是继续潜伏在禁园附近。
慕芯珍迟迟没有醒来,因为不死心的伶韵,为了能够拖延住凌华出来的时间,不断地将每日煎服的药倒得越来越多,而她仍旧不死心地每天往宿浅尘的饭菜里下药,但不出任何意外,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失望的。
伶韵从来没想到,在宿浅尘被关进监牢之中,反倒最不开心的那个人却变成了她,现在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比谁还要遭罪。
不过好不容易抓到给宿浅尘下毒的伶韵,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死心,她甚至是想到了要再偷偷溜去下界,找寻新的毒药对付宿浅尘。
只是,还没等她来得及离开,便是从正院传来了消息,说是虫皇病倒了!
伶韵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匆匆赶到了正院,只是刚一进正院,便是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怎,怎么会这样的?”伶韵快步冲进屋内,却被屋内的场景给吓得脸色发白。
此时的虫皇正躺在床榻上,脸色灰败的厉害,不停地干咳出声
,丝丝鲜血伴随着那剧烈地咳嗽声,顺着唇角不断流出。
虫皇看着伶韵,想要说什么,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只要他一张嘴,便会有鲜血涌出。
一旁的弟子看着心惊,一边搀扶着虫皇躺好,一边对伶韵道,“弟子已经派其他人前往下界请大夫了。”
伶韵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了床榻边,且一把握住了虫皇那颤抖个不停地手。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可是她的心里想的却是,若是虫皇当真有个什么,她又要何去何从?
她一路争抢着要嫁过来,为的就是要抢走属于凌华的一切,因为那一切本来就是属于她的,可现在虫皇要是死了,她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就算她再次回到本家,也是一个寡妇,哪里还有再嫁人的可能?
一直躺在床榻上的虫皇,似平稳了很多,就连握着伶韵的手也有了一丝的力气。
伶韵见虫皇有话要说,当即压下心里的心思,温柔可人地道,“虫皇您不要着急,伶韵就在您的身边,您有什么话想说尽管说,伶韵都会仔细听着的。”
虫皇费力地支撑起身体,明明看着的是伶韵,可是他说出口喊着的却是凌华夫人
的名字。
“凌华,凌华……”
那一声声的呼唤,犹如针扎一般,刺得伶韵手脚冰冷。
她无法想象,自己尽心尽力讨好的男人,却在最为痛苦的时候,口口声声喊着的仍旧是那个脏货的名字。
为什么?
为什么!
“虫皇,伶韵就在这里啊,您忘记了,凌华因为给母亲下毒,被您关起来了,她那种蛇蝎一样的人,若是再到您的身边来,恐怕您会有危险的,您想要什么,可以和伶韵说的。”伶韵不死心地紧紧握着虫皇的手,恨不得将虫皇的那双眼睛黏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无论她如何说,虫皇那微微涣散的目光,始终看向门外,口中仍旧不停地呼唤着凌华夫人的名字。
伶韵在这一刻,终于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中一直都只看着那个脏货!那个脏货到底有什么好?我哪里不如那个脏货!”伶韵疯了似的一把抓住了虫皇的衣领。
虫皇本就呼吸困难,被她这么一折腾,再次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伶韵却不管不顾,仍旧拽着虫皇的衣襟嘶吼着,“我如此年轻就嫁给了你,我跟在你身边无怨无悔,你为什么从始至终都不看我一眼?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当初又为,为何……”
“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的话还不曾说话,便是被虫皇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旁边的弟子见如此情况,赶忙将伶韵拉扯到了一旁,并吩咐门外的弟子,前往监牢,将凌华夫人请出来。
伶韵想要阻止那前去监牢的弟子,可她却死死地被屋内的弟子按在地上,心有余而力不足地趴在地上,恨恨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片刻后,宿浅尘在几名弟子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地伶韵缓缓抬头,刚巧就撞进了宿浅尘那双平静无波的眼中。
“你这个脏货,为什么你会如此干净,为什么……”伶韵不敢置信地看着宿浅尘,仔细算下来,宿浅尘已经被关了七八天了,可是宿浅尘却一身整洁,就连发丝都不曾凌乱一分。
再看看她自己,衣衫也褶皱了,头发也凌乱了,她就如同一个卑微地蝼蚁一般,被弟子狠狠地压在地上,仰望着面无表情的宿浅尘。
“凌华夫人,您赶紧看看虫皇吧。”弟子生怕伶韵再闹事,走过来搀扶住宿浅尘的同时,用脚狠狠踩在了伶韵的手上。
在这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