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园,修建在十八阁楼最深处的地方。
自从三年前虫皇与几名陌生人见面详谈了三天三夜之后,便派下面的弟子用了近半年的时间建造出了这么一处院子。
虽说是院子,可从来不许筑内的人进入,而且在院外,一直都有几十名的弟子看守,久而久之,这里便被筑内的弟子唤作禁园。
虫皇在几名弟子的陪同下刚出了禁园,就看见了领着小柳站在不远处等候着的伶韵。
虫皇将身边的弟子遣退,随后走了过去,有些不悦地拧眉,“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伶韵曲了曲膝盖,才柔柔地道,“伶韵想着,本来虫皇要来伶韵的院子里吃饭的,可是姐姐今日却回来了,不如虫皇还是先去姐姐那里陪陪姐姐吧。”
虫皇脸上的不悦瞬间消失,见伶韵的手在夜风下吹得有些抖,便握住了她的手,与她一同慢慢往回走。
“伶韵,我知你一向懂事,凌华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不过你放心,我既娶了你,就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想等时间长一些,凌华自然也就会想通了。”
虫皇对伶韵的印象,一直是不错的,以前在家族的时候
便很是乖巧,嫁过来之后更是懂事。
这一场的联姻,本就是凌华家族的决定,说白了他和她不过都是被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伶韵乖巧地点了点头,却忽想到了什么又道,“哎呀,我倒是忘记了,景先生回来了,不知道姐姐会不会跟景先生一起吃饭。”
“景羽寂回来了?”虫皇愣了愣。
伶韵点头道,“就是半个时辰前的事情,姐姐亲自派弟子给景先生收拾了院子,我想着景先生这次怕是要住得久一些吧,毕竟景先生与师父的关系那么好,又这么多年没见……”
伶韵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虫皇的表情。
虫皇静默了片刻,才又道,“景羽寂毕竟是凌华一手栽培出来的徒弟,感情深厚也无可厚非,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凌华。”
语落,放开了伶韵的手,当先朝着凌华夫人的院子走了去。
伶韵没想到虫皇竟能做到如此的平静接受,枉她苦苦地站在这里喝了半个时辰的凉风,那个脏货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让身边的男人都甘愿对她如此!
“小姐啊,虫皇对凌华夫人一直是体贴备至的,这在族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小柳说话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的羡慕,若是有男人也这般疼爱她该多好?
“她就是个脏货!凭什么能得到宠爱!我才是母亲名正言顺的孩子!我才是!”伶韵怒气之下,一巴掌抽在了小柳的面颊上。
小柳疼得浑身一颤,却紧咬着牙关不敢吱声。
伶韵看着小柳红肿的面颊,没有半分亏欠,反倒是沉默着不知在想着什么,半晌过后,她猛地拉住了小柳的衣领,在她的耳边轻轻地交代着什么。
小柳越听脸色越白,最后吓得竟是跪在了地上,“小姐这万万使不得啊,若是被人查出来,小姐会被直接撵出去十八阁楼的!”
伶韵将小柳从地上拽起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赶紧按照我的意思办,只要能除掉那个脏货,我一定重重有赏!”
小柳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奴婢,奴婢知道了。”
伶韵这才满意地松开了小柳,转头朝着远处凌华夫人院子的方向望了去,心中冷哼,脏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被宠到几时!
凌华夫人的院子与十八阁楼的其他地方相比,显得很是安静寂寥,因为凌华夫人从不喜欢被下人服侍,所
以她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下人,无论是平时的穿衣洗漱,还是沏茶倒水,总是一个人亲力亲为。
眼下,虫皇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中,看着窗内淡淡的烛光,以及在那烛光笼罩下映照在窗户上的两个身影,目色忧伤。
他知道,以凌华的灵法等级,从他走进院子的那一刻,她便是已经知道他来了,以往每次,她都会打开房门直接冲进他的怀里,可是自从伶韵嫁过来之后,那道门便是再没有为他开启过。
不过他并没有冲进房间,也没有转身离开,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映照在窗户上正喝茶言谈的那对人影。
屋内,景羽寂确实坐在桌,手中也确实拿着茶杯,只是坐在他对面的并非是宿浅尘,而是他以灵法幻化出的一个朦胧的影子。
而此时的宿浅尘,正坐在床榻边,专心为昏睡着的凌华夫人施针,差不多一炷香之后,她才收起了银针,走到了桌边坐下。
景羽寂顺势收回自己的影子,瞥了一眼窗外,“你倒是料事如神,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何知道他今夜一定会来?”
“伶韵。”宿浅尘淡声道。
景羽寂瞬
间就恍然了,他的来的时候,伶韵确实是在的,只是他更加惊讶的是,宿浅尘从事始终连看伶韵的目光都少之又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