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宿浅尘与景羽寂便是在这种无声的相处之中度过的。
每日,宿浅尘都会默默为自己疗伤,而景羽寂大部分的时间都不会与宿浅尘共处一室,只是偶尔前来,见宿浅尘无事便转身离开。
在这里,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日月的交换,似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不动的,让人根本分辨不出究竟于这片的安静之中溜走了多少的时光。
这样寂静无声的相处不知道究竟持续了多久,就在某一日景羽寂按照惯例,想要去看看宿浅尘平安否时,却见宿浅尘竟是当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宿浅尘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里,她原本以为这里不过是一个石洞,走出来之后却发现,这里远比石洞要大上许多,而她所在的内室偏小,景羽寂所呆的这处外室远比内室大上许多,足足有几个寝宫那么大。
四周的石壁上,画着一幅接着一副的壁画,只是那所有墙壁上的壁画均用了鲜艳的大红色,远远望去,既生动又刺目。
在那一副一副相连的壁画上,画着异常残忍而又漫长的战争,每一幅画上均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在大红色的衬托下,更显得诡异而又凄凉。
不过在那些的壁画上,均站着一个人,因为画的距离较远,那个人的
形象很是模糊,只能看清楚他那身上的红袍,与脚下的尸体和鲜血一样鲜红。
“这里,究竟是哪里?”宿浅尘打量向周围。
景羽寂如实道,“魔灵墓。”
魔灵墓,位于无涯海之下的海之中心。
传闻,无涯海海底连同三界,凡是住在这里的人便得以永生,就算是人死也能够敛聚魂魄,让肉身不散。
宿浅尘皱了皱眉,这个地方她曾经和苏扶倒是来过,只是当初她听得并不仔细,只是当一个传说,不想在这深海的底部,当真有一座坟墓。
转眼,看见在石室的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水晶棺,宿浅尘迈步而去,却在那晶棺之中并没有看见所谓的尸体,只有一件如壁画上一般的红色长袍。
宿浅尘自然知道,司冥还活着,所以所谓的肉身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她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在目光触及到那长袍时,她的心忽然疼了起来。
那种疼,刺激着宿浅尘的每一根神经,又好似剜着她的每一寸皮肉,好似这种疼忽然就在她的体内生根发芽,最后在她的心底开花结果,幻化成一股无法言语的悲凉,将她死死包裹在其中。
鬼使神差的,宿浅尘伸手朝着那晶棺之中的红袍了抚摸了去。
“别……”景羽寂张口想要
阻拦,可就在他刚刚喊出一个字的时候,便看见宿浅尘的手指已然碰触在了那红袍上。
一时间,景羽寂呆愣在原地,是震惊更是不敢置信。
宿浅尘因为常年与医药打交道,体内血凉,所以她的四肢总是比正常人少了许多的温度,可是眼下,那晶棺之中的红袍却更凉,她不过指尖刚刚触碰在那红袍上,便是被一股无形的冰冷所环绕。
只是那红袍冷却不冻人,或者说那是一种凉,一种悲凉的凉。
“这是魔尊的衣袍?”宿浅尘轻声问。
景羽寂仍旧沉浸在震惊之中,一直到宿浅尘转头看向他,他才猛然回神,只是他没有直接回答宿浅尘的问题,而是直直地盯着她的脸,那一向沉稳的眼中更多的则是凝视和打量。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宿浅尘微微皱眉,她并不喜欢被人这般直视。
景羽寂方才回神,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垂眸轻咳了一声,待再次抬起面颊时,已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没错,那件衣服叫赤霞霓裳,因魔尊不喜见血,故所一直穿着那件霓裳。”景羽寂说着,又指向了身后的壁画,“就如同你看见的这般,三百年前,三界混乱,魔尊便是穿着它打赢了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一直到神魔大战…
…”
宿浅尘的目光随着景羽寂的手,落在了最后一幅的壁画上,在那上面,生灵涂炭,海水逆流,而身穿着红袍的魔尊,却倒在了另一个人的肩膀上,只是那个人的身影太模糊了,根本看不真切。
宿浅尘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她曾经见过这个画面……
只是还不等她多想,便是听景羽寂又道,“神魔大战,魔尊灰飞烟灭,有传言魔尊其实并没有死,我也是不死心,才想着来这魔灵墓碰碰运气,没想到这里真的只是一处衣冠冢。”
宿浅尘看向他,“你找魔尊?你是魔族人?”
景羽寂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目光有一瞬闪躲,他并没有回答宿浅尘的问题,只是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也不知究竟是谁建造的魔灵墓,不过既然这里面只是魔尊的衣衫,就证明魔尊确实还是活着的,也难怪……”
宿浅尘问,“难怪什么?”
景羽寂道,“难怪上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