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浅尘看着近在咫尺地司冥,静默着。
司冥倒是也不急听她的回答,支撑起了身体,更加地靠近她。
宿浅尘对于司冥的靠近并没有任何的躲闪,就这么眼睁睁低看着他一点点欺向她,一点点用他的气息将她全部包裹在了其中。
他那如刀削一般的鼻梁与她挺翘的鼻尖碰在了一起,他却没有移走的一丝,反倒是用自己的鼻尖轻轻摩挲着她的。
气息是温热的,鼻尖是痒痒的。
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搂在了她后腰上,与他那强有力的手臂相比,她本就纤细的腰更是显得那么盈盈一握,他不过是那么轻轻一搂,修长的指尖便触碰在了她肚脐的位置上。
饶是隔着衣服,她仍旧敏感,身体渐软。
他随之将她柔软的身体全部揽入了自己的怀中,月牙尖的下巴轻轻枕在了她的颈窝里,闻着她身上淡淡散发着属于他的冷香,他舒服地半瞌着双眸。
“让我陪着你不好吗?”司冥的声音,如蛊惑一般,夹杂着阵阵暖意,吹佛在了她的耳边。
“好。”宿浅尘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发出了声音。
司冥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
但是很快,他便是听宿
浅尘又道,“可是我更希望你平安。”
司冥那揽着她的手臂,僵了下。
宿浅尘微微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缓缓抬手,抚摸上那迷人的脸庞,“司冥,我这一生并无太大的奢求,只想要我喜欢的人平安健康,而你,便是我最不能失去的那个,如果短暂的分别能换来你的永世太平,我愿意等。”
司冥问,“如若不能呢?”
宿浅尘道,“那我便不惜一切代价的让它变成可能。”
司冥那半遮住蓝眸的睫毛颤了颤,如同孔雀开屏的羽翎一般扇然而开,当里面那双蓝眸微微抬起时,那映照了满目的便是那坚定站在他面前的清瘦人儿。
他并不觉得他是一个需要保护的人,可她却坚定地告诉着他,她会永远站在他的前面,亦或是他的身边,为他挡风遮雨,与他并肩而战。
她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曾经的那个人,那个人也曾说过与她一般的话,可她现在还不是那个人,而那个人也最终没能如约相伴在他的身边,而是将他留在了这繁杂的世间,尝尽了孤独的滋味。
“浅浅,四皇之中藏了太多上界的人,此番前行必定凶险异常,
现在的你若想对付他们,恐怕还是有些困难,若我相伴……”
话还不曾说完,那抚摸在他面颊上的手,便是堵住了他的唇。
“我总会想办法解决,而你,必须要远离四筑的区域,或者,你现在就走。”宿浅尘从不害怕困难,她一路而来,又有哪一条路是平坦的?而真正能让她感觉到害怕的,不过于他的担忧。
“你担心那些人会对我不利?”司冥笑着问。
“他们一定会对你不利,不然那在两界遍布着的启动九曲混元拘魂阵的分法阵,又是为谁而设?魔尊。”宿浅尘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有些事情也该是时候点破了。
“以前倒是有很多人称呼我为魔帝,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司冥淡然一笑,说得很是轻描淡写。
但是在宿浅尘看来,魔尊和魔帝,并没有区别,不过是称呼不同而已。
油然记得初见司冥时,他被困于满是猛兽的法阵之中,虽她不知那究竟是什么地方,可就连沙华和曼珠都无法查询到的地方,又怎会是善茬的地方?若不是她阴差阳错的掉入阵法之中,不知司冥还会被关在那里多久。
三百年,足以让沧海变
桑田,试问一个人被困于群兽之中如此之久,又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而司冥又是经历过了怎样的挣扎,才能够将自己的一半灵魂抽出法阵?
可饶是如此,受那兽阵的困扰,他仍旧无法远离阵法太远,所以他当初才会选择在土梵落脚,并说服前任的土梵帝给了他一个闲散王爷的称谓。
这一次,上界如此的兴师动众,又怎会只是为了再次拘谨司冥三百年?可哪怕是另一个三百年她都赌不起,又何况是其他?
“司冥,当我求你,这次,你不要去。”这是宿浅尘生平第一次,露出了如此恳求的低姿态。
司冥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家的小丫头什么时候需要这般委曲求全了?尤其对象还是他?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脸上,她应该是骄傲的,清冷的,所有人都不配让她流露出这种表情,哪怕是他。
“哎……”
重叹了一声,司冥一把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而那一声叹息,是他的纵容,更是他的妥协。
“上次在幽灵界,你脖颈上的吊坠又碎了,刚好我要回土梵找一些东西给你重做一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