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凝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神色渐渐有些恍惚。
她知道,这个少年与她要找的人简直天差地别,单从长相上来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少年与她要找的人是那么的相似,尤其是那过人的医术造诣。
‘你不过就是一个垃圾,垃圾!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多看你一眼!’
‘实话告诉你,我们就是养一条狗都不会养你!’
‘你要感谢你父亲,要是没有他,你现在早就跟着你的族人一起被斩首示众了!’
无数如刀子一般讥讽的声音,一下下刮在阎凝的耳朵里,心尖上,她朦胧的目光渐渐清明,只是在这份清明之中又透着一股让人心寒的狰狞。
“实话告诉你,我知道介子空间的那些少年都是我父亲的食物,他们的灵法越强我,我父亲吸食之后便会越强,而他们最终会变成一具具干瘪的尸体,不过他们应该不会痛苦,因为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阎凝冷冷的笑着,哪里还有这个年龄该有的一丝纯真?
“你不杀我,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父亲的!”阎凝冷眼看向宿浅
尘,已退去红肿的面庞上满是让人心寒的扭曲。
“你不会的。”宿浅尘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惊慌和疑惑。
“你又如何了解我?”阎凝哼了哼。
“阎凝,你有着属于你自己的判断。”宿浅尘又道。
阎凝一下子愣住了,就连眼中的扭曲都跟着一并凝固。
她的家族之中没有灵法高强者,族中的祖先为了能够不受外族欺压,慢慢研制出了各种毒,久而久之,她所在的甚家族便以毒于中界立足,甚家族的每个人都善用毒,所以她从很小的时候,便被族里的人喂着各种毒药,最终将自己变成一个百毒不侵的毒人,从而对旁人下毒,以此达到自己的各种目的。
只是这种以毒保护自己的手段,终究是见不得光也是见不得人的,所以中界的其他几个大家族便是联合起来铲平了她的种族。
当时的她不过才五岁大,亲眼看着那些自诩正义之士的人,将她的族人,她的亲人,全部吊起来斩首示众。
若非收养她的父亲刚好路过,她也早就是那些被砍掉头颅的一员了。
所以她感恩着父亲的收养,感谢着父亲的抚育,她发誓一定会
好好报答父亲,哪怕是一辈子。
只是跟着父亲前往上界她才明白,上界的人对她的种族乃至她的存在更加的不耻,他们讥讽她,嘲笑她,虽然父亲从未曾帮她出过头,但这么多年,父亲却一直将她养在身边。
父亲跟她说,不会有人再如他那般包容她,不嫌弃她,甚至是相信她,可是现在这个少年却用那么肯定的目光看着她……
“你别忘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我父亲,我是心甘情愿与父亲同流合污的!”阎凝还在挣扎,因为她不相信有人会如此相信她。
“既然你知道用同流合污,就表示你明白江连城所做的一切并非那般的光明正大,不是吗?”
“我……”
阎凝语塞的张了张嘴巴,她忽然发现自己不但在医毒上甘拜下风,就连在说话上都明显不是面前这个少年的对手。
“也许,你不过只是人各有志而已。”
宿浅尘看着已经脑袋开始秀逗的阎凝,耐心地解释着。
阎凝大大的眼睛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是感动更是酸楚。
“你走吧,我不会将今日的事情告诉给父亲,是我技不如人,帮你保密也是
应该的。”阎凝吸了吸鼻子。
宿浅尘点了点头,果真不再多言,朝着门外走去。
只是就在她即将迈出门槛的时候,阎凝的声音却再次响起在了身后。
“那,那个,你,你如此厉害,会不会认识他?”
宿浅尘停下脚步,转回身。
“他,他有着一头银色的头发,是这三界之中绝无仅有的美男,他笑而媚,默则冷,只是他总是神出鬼没,且听闻灵法很是高超强大……”
宿浅尘拧了拧眉。
别说藏在衣襟里的桃桃直接炸开了毛,就连一直在袖子里吃瓜看戏的团团都听得豆眼巨大化了。
如此贴切的形容,只要是个长了耳朵的,都听得出来是司冥!
“你果然认识他。”
从小便跟在江连城身边长大的阎凝,有着一手察言观色的好本事,只要对方动一动眉毛,她便是能够分辨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感动和相信宿浅尘的相信。
“如,如果你,你见着了他,麻,麻烦帮,帮我跟他,他说一声……我,我一直都在找他,而,而且仰,仰慕……”
阎凝小小的脸蛋越说越红,最后结巴的自己
都开始懊恼了,忽一溜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