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城似乎很满意玄黄帝对自己这份蠖屈鼠伏的恭敬,他故意静默了半晌没有开口,就这么任由玄黄帝对自己施着大礼。
院子的外面,不断有弟子路过,他们都是曾经从五帝殿投诚过来的老弟子了,眼下见自己一直信奉的主帝,竟然对另外一个人如此卑微而顺从,无不是暗淡了目光。
他们自知这位尊者是来自上界的,也深知江连城的实力非同小可,只是已经经历过一场帝殿变故的他们,之所以来到五合殿,是因为这里让他们有一种从不曾有过的归属感,也正是在主帝和副帝还有元长老的带领下,他们渐渐对五合殿滋生出了一种家的温暖。
但是现在,那个曾经亲手给予了他们希望的人,却在一点点的将这份希望给再次撕碎!
“赶紧从主帝的位置上滚下去吧!我们不要你这种帝!”
“当初我们真的是瞎了眼了,才会来到五合殿!”
“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滚!”
院子外,弟子们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宿浅尘静默地听着,黑沉的眸一直看着那个弯曲着身体,一动不动的男人。
“还请尊者准许我将这些不懂规矩的弟子清逐出五合殿,如此不服从管教的弟子,若是留在帝殿之中,怕是日后要给
尊者的管理带来不便。”玄黄帝面不改色,仍旧处处对江连城恭敬满满。
“这已经是你不下数十次,将弟子撵出五合殿了吧?”江连城挑了挑眉。
玄黄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个闪身飞跃到了那几名叫骂的弟子身边,将他们一并抓住,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若尊者不怕污了眼,我也可以当场就将他们全部杀死!”
玄黄帝说着,当真凝聚出了自己的灵法,随着蓝色的灵法不断扩大和施压,那些被重踩在地上的弟子们,纷纷因承受不住而吐出了鲜血!
“罢了罢了,我也不过就是那么一说而已,既然你觉得留不得,便将他们扔出去好了。”江连城慷慨地摆了摆手,马上就要接管五合殿的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残杀弟子,动摇五合殿的人心?
“是。”玄黄帝很是遵从的将脚从这些弟子的背上移开。
只是,就在这些弟子将将要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玄黄帝却一脚踹在了他们的腰身上,直接将他们踢出了五合殿。
如此的残忍毒辣,当真是让其他的弟子敢怒而不敢言。
玄黄帝却根本毫不在意,只是冷声道,“若是还有看不惯的,大可以直接离开,若是让我发现再有给尊者添麻烦的,一律
当场处死!”
早就已经不愿意忍受的弟子们听此,当即纷纷转身选择了离开,这样毫无人性的帝殿,哪怕是他们无家可归也不愿停留!
“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将这个给尊者脸上抹黑的人拖去西门处理掉!”玄黄帝恶狠狠地看向那几个押着宿浅尘的弟子。
几个弟子朝着江连城的方向看了看,见江连城没有反对的意思,忙点了点头,按着宿浅尘的肩膀朝着院外走去。
一直到快要走出院子了,那些弟子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将阎凝病倒在地的事情给慌忙说了出来。
江连城当即变了脸色,直接朝着介子空间的方向走了去。
玄黄帝则是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弟子们押着宿浅尘远去的身影,目色幽深。
介子空间内的某一个房间里。
阎凝躺在冷冰冰的木床上,小小的身体疼得阵阵抽搐着,就连那巴掌大的小脸都疼到发白了,却不准许任何人进入她的房间。
她不哭不闹,不吵不喊,就这么紧咬着牙关默默忍受着疼痛。
再有一会就好了,这疼就过去了,没事的,以前的每一次疼痛,她都是一个人默默忍受过来的……
江连城急慌慌地来到了院子,在其他的少年眼中,他如此心急而又焦灼,
必定是一个有责任的好父亲,但就是这么一个在别人眼中应该疼爱女儿,关心女儿的父亲,却在进屋之后,站在木床边没有说一句话。
甚至是一句关心和问候的话都没有,他就这么无声地站在木床边,看着阎凝小小的身体因疼痛而在木床上蜷缩成一团。
半晌过后,阎凝的身体还在颤抖着,可江连城却明显不耐烦了。
“阎凝,你可知让为夫等待的代价?”那阴沉的语气里,并无一丝关心的味道。
阎凝的身体狠狠一颤。
“父,父亲息怒,是,是阎凝的错,以,已经没事了……”疼痛还在继续,可小小的人儿却不敢说出口,她甚至是连露出疼痛表情的资格都没有,挣扎着从木床上爬了起来,跪在了江连城的面前。
“我听弟子说你忽然就倒在地上了?是怎么回事?”江连城转身坐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似是询问却更像是审问。
“回,回父亲的话,是,是……我自己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