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浅尘倒是没想到自己这身体的主人还有一段如此离奇的身世。
原本她还感动琥珀临死之前口口声声喊着要照顾姐姐的姐妹情深,现在想想,不过是在扭曲压迫下的卑躬屈膝罢了。
如此看来的话,等她前往中央殿,断也不会太过太平。
“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敢跟静言勾勾搭搭,小心我撕烂了你的脸!”琥翠阴怒的一双眸子,咬牙切齿的样子,如同看着杀父仇人一般。
“把你的手拿开。”同样的话,宿浅尘的语气却比之前更冷。
琥翠的脸色瞬间发白,就连手指都气到哆嗦。
“不要脸的贱人,你还有理了?”指在宿浅尘鼻子前的手指变成了巴掌,直接朝着那平静的脸庞扇了去。
这并不是琥翠第一次动手打琥珀,只是以往琥珀都是被打的趴在地上苦苦哀求,但是这次,琥珀不但没有半分惊慌,反倒是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琥翠被那笑容震慑的浑身一颤,一股发自内心的惧意如闪电般流窜过全身,那,那究竟是什么眼神?
不容她细想,那朝着宿浅尘扇来的手腕被攥紧,与此同时,夹着银针的一掌直接拍向了她的侧颈。
琥翠几乎是在瞬间眼前一黑,失去了意
识,而她的身体则被强大的力道卷飞而起,重重砸在了十几步开外的床榻上。
“直接杀了,岂不是更省事?”低沉的声音悄然而起,带着一贯漫不经心的慵懒。
宿浅尘回头,就看见司冥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她身后的床榻上,单手支撑着面颊,蓝眸微眯。
“怕脏了手。”宿浅尘淡声道。
司冥抬手卷起她的发尾,低声浅笑,“我帮你。”
寄宿在桃桃体内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段时间他委实无聊的很呐。
宿浅尘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无需,我自己可以。”
司冥的强大她有目共睹,别说是杀一个人,就是想要毁了一个帝殿,也不过就是抬抬手指的功夫。
但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挡在她面前的敌人很多,欠她命的同样大有人在,虽然她还需要时间一点点的去踏平斩荆,但她的路她会永远选择自己走下去。
司冥虽然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曾经的事情,但是他时不时的失踪和沙华每一次的欲言又止,都说明司冥的敌人并非常人,如果她连现在这些小事都需要司冥来动手解决,那她和废物就真的没有任何区别了。
她要做的,是强大到能够站在他身边,而非他身后
的女人。
宿浅尘的心忽重重一跳,就连看向司冥的目光都变得奇怪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联想到女人这个词,但是意外的,她并不觉得违和。
“怎么忽然脸如此红?可是哪里不舒服?”司冥那一直在把玩着她发梢的手指,轻轻划向了她的脸庞。
宿浅尘并没有闪躲开他的触碰,而是再次抬眼看向他,“你可是又要走了?”
她这次的身份有些特殊,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她特意没有将寄居在桃桃体内的他带在身边,司冥的话并不多,却他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看透她的心思,若非无事,他断不会忽然现身,算起来,他寄宿在桃桃体内的时间也快要到了。
“懒了这么多天,也该去办正事了。”司冥眉眼挂着淡笑。
宿浅尘心,没有来的空荡了些许,她并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但她清楚,这种感觉她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好。”最终,她没有多说一句话,更没有挽留,只是这一次她选择当先起身,在司冥的目送下离开了房间。
寂静的院子里,千洛正坐在一棵树梢上晃荡着一双脚丫。
“姐姐……”看见宿浅尘的同时,他落下树梢,多时不见,他稚
嫩的小脸上又添了些许的成熟。
宿浅尘抬手揉了揉他的发丝,原本以为自己收了个弟弟,没想到他自从与司冥出去一趟,倒是与她生疏了不少。
千洛乖顺地用面颊蹭了蹭那总是带着丝丝凉意,却是他感受到最为温暖的掌心,“姐姐想去哪里?我带你。”
宿浅尘摇了摇头,“无需。”
中界不比下界,她不希望千洛因为她而惹人注意,从而卷进未知的危险中。
与千洛腻歪了一阵子,她才变成了一道青光消失在了院子里。
东方殿太大,若是单以两条腿走,恐怕几个时辰也走不完,可是宿浅尘则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将东方殿所有的院子都找寻了个遍。
意外的是,她并没有感受到开心的气息。
停稳回偏僻的院子里,宿浅尘眉头紧皱,莫非是她想错了?那些弟子口中的赤鱬族并非开心?
“怎么如此愁眉不展?”慵懒的声音骤然响起。
宿浅尘猛然抬头,正见本应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