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浅尘冷眼看着那些愈发靠近的官兵,清冷又道,“这里并非医馆。”
什,什么?
一句话,所有的官兵停止在原地不前。
知州转头看向司马融,若这里不是医馆的话,那么他抓人的理由也就不成立了。
“不是医馆?那为何百姓们会纷纷前来?贪生怕死就直说,如你这般颠倒是非,敢做不敢当的人,就算是个女人也罪不可赦!”司马融怒指着宿浅尘,如果可以,他真想亲自拿着枷锁将这个丑女给拖进大牢!
宿浅尘挑眉看着司马融那即将暴走的脸,“说我开医馆,可有见我挂医馆的牌匾?又可有见我出售任何的药材?”
知州循声抬头望去,这才发现,这整条街的铺子虽全部门窗敞开,但却没有一间的门外挂牌匾的,至于那屋内,更是空荡荡一片,除了些许的桌椅板凳之外,再无其他。
“司马大人,您还有何话说?”转眼朝着司马融怒瞪而去,只恨自己耳根子太软,凭空听了司马融的话就匆匆赶来,现在好了,不单单是司马融,就连他都跟着一起被打脸了。
司马融双眼喷火地死盯着那个站在自己对面,风轻云淡的少女,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他早就将她碎
尸万段了!
一个不知名的丑女竟也想让他吃瘪?做梦!
“若非医馆,那这些百姓又为何纷纷前来?”蓦地伸手,怒指向那些跪在一旁的百姓们。
“百姓们喜欢聚在一起聊天而已。”
“有人亲眼看见你给那些百姓把脉看病!再者,自从你买下西街的铺子,我的医馆便再没有病患,这你又要如何解释?”
“把脉不过是哀嚎,看病不过是随口一说,百姓们宁愿相信我也不愿去您哪里继续看病,这其中的原因,我想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原本不过是两个人的对话,却莫名激起了周围百姓的民愤。
蓬莱以前就一间医馆,就算要出天价,百姓们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在宿浅尘的对比下,他们总算是醒悟了过来,那个一向被他们誉为救世主存在的善人堂,根本就是一个獠人的火坑!
司马融承受着百姓们怒瞪的视线,涨红着一张老脸,憋得胸口生疼。
眼看着宿浅尘转身欲走,不死心地咬牙又道,“知州大人,我听有人说,这间铺子里藏着许多的死尸,此事若不查明,定会引起蓬莱的恐慌!”
贵族派来的那些人均有去无回,而且蓬莱城门看守森严,想必
那些尸体定藏在这铺子里!
知州虽然现在恨不得一巴掌将司马融给拍到土里,但既然答应了来帮忙,空手而归总是不好的,闻此,当即对官兵们下令,“搜!仔仔细细的将这整条街的铺子都搜一遍!”
百姓们并不知道那所谓的尸体是怎么回事,他们现在只知道这个被他们当做许多年的大善人,其实不过就是一个胡搅蛮缠肥到流油的卑鄙小人!
他们的心口仿佛烧起了一团火,刚刚司马融是怎么瞪宿浅尘的,现在这些百姓便是如何瞪他的。
只是相对于刚刚司马融的一双眼睛,现在可是整条街百姓们的无数双眼!
如此如火如荼的视线,别说是司马融了,就是知州都觉得浑身如被炭烤一般的煎熬,他现在只希望能从这铺子里搜出司马融一口咬定的尸体,不然这次他真的要丢脸丢到五国之外了。
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无论官兵们如何在铺子里寻找,搜索,甚至是连房梁都爬了,别说是尸体了,就是连一滴血都没有找到。
如此结果,当真是不用打脸都老脸生疼!
最后在一群官兵的簇拥下,时常来看望千洛的孙少卿抱着千洛走了出来。
若是说还搜到了什么,
就剩下一只狐狸和一只大老鼠……
“属下见过孙尚礼知州。”孙少卿一直抱着千洛在里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了比自己官品高的自是要行礼的。
岂料,知州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登时变成了猪肝色,这下好了,连名带姓的都报了出来。
司马融那原本抽搐的肥脸,在看见千洛的一刹那震了一下,就连被在知州的命令下,被官兵拽走时,也是死死地看着千洛。
“没有弄清楚就叫我来抓人,现在好了,不出几个时辰,我就得跟着你一起被全国的百姓们一起嘲笑!”回去的路上,知州一直在抱怨着,只是无论他如何埋怨,司马融都没有任何的回音。
渐渐的,知州也就闭上了嘴巴,司马融虽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六品官员,整日守着医馆,但这间医馆可是陛下亲许的,他倒是不知其中缘由,但也不好太过得罪了司马融。
临近分别时,司马融终于开了口,不过却不曾解释,更不曾指责,而是忽然问起了一个让人诧异的问题。
“刚刚在西街,知州大人可认识那对您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