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天空闷雷不止,却不见一滴雨水,如此天气着实闷得让人心慌。
苏寄刚要入寝,就见小德子白着一张脸匆匆而来,“二,二皇子殿下,刚刚长公主殿传来消息,长,长公主薨谢……”
“你说什么?”苏寄当即翻身而起,虽然长公主一直都是所有人公认的等死状态,但却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今日白天宿浅尘刚刚给长公主治病,待到晚上便传来了噩耗,只怕此时所有人都会将矛头对准宿浅尘!
“尘儿兄现在在何处?”
“回,回二皇子的话,应该还在长公主私宅。”
“马上准备辇车出宫!”
苏寄抓起长袍就往门外走,只是还未曾走出屋子的门口,便是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苏谕鹤打量着一脸焦急的苏寄,“如此深更半夜,寄儿这是要赶去哪里?”
苏寄看着来人,当即白了一张脸,缓缓弯曲了膝盖,“儿臣不知父皇驾临,还望父皇莫要怪罪。”
“起吧。”苏谕鹤倒是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当先进了屋里,并且示意所有人都等在门外。
苏寄缓缓起身,隐忍着心中的焦急,一直等小德子颤颤巍巍地关上了房门,他才
躬身道,“儿臣刚刚听闻皇姐薨谢,心中很是悲伤,明明下午经由尘儿兄的诊治已经初见起色,怎,怎么会……”
“寄儿倒是很看重天香宗的那位副宗主,不过此事已有定夺,寄儿便不要再操心旁他了。”苏谕鹤到底是一国之君,又怎能听不懂苏寄是在为宿浅尘开脱?
苏寄身子一僵,“定……夺?”
苏谕鹤缓缓坐在太师椅上,精悍的眼中,慢慢浮现起了一丝恶毒的光芒,“据天师亲自诊治,长公主突然薨谢,与那天香宗的一干人等脱不开关系,如今,朕已让人前去捉拿,不过想来,天香宗的一众人等定当誓死反抗,不过你也无需太过担忧,朕已经将此事交与獠厂,待过不久,獠厂一定会将那些孽人的尸首带回皇宫。”
獠厂……?
苏寄才刚站稳的身体,险些再次跪倒。
獠厂,是皇宫之中天师所培养的一个秘密组织,他们只听金耀君主与天师的命令,上杀皇亲贵族,下斩朝中百官,而且他们从不问原因,只要是金耀君主与天师的命令,便会执行。
眼下,苏谕鹤竟然派獠厂前去捉拿,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的陷害!那些人说是畏罪潜逃
,其实根本就是逃脱不了獠厂的残杀!
“父皇,万万不可,那,那是儿臣的心腹!”无法克制的恐慌在心头蔓延,苏寄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就连身体都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
这么多年,獠厂办事从来未曾尸首,所到之处必鲜血弥漫,一命不留!
据传闻,獠厂的那些人均是被天师下以秘药,如同行尸走兽一般,完全是杀人不眨眼!
金耀君主猛一拍太师椅的扶手,“放肆!朕办事如何你指手画脚?”
苏寄当即跪下,不甘心地趴伏在了地上,只是“父皇息怒”这几个字,他无论如何隐忍都说不出来。
金耀君主见此,也是缓和几分语气,“听你皇兄说,那晓尘竟是四级灵冥,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强悍的实力,又岂能是你能够克制的?再加上他又是天香宗的副宗主,只怕此人野心不小,若有朝一日你登基称帝,他必定是你身边最大的隐患。”
苏寄咬了咬牙,“父皇,尘儿兄并非是次等利益攻心之人。”
金耀君主的脸上再次浮现了愠怒,“你可是在怪朕?朕也是为了你好,你别忘记了,他不过是个外人,莫非朕在心里还不如一个外人
来的重要?”
确实……
不如!
只是这话苏寄却不敢说出口。
宿浅尘虽乍看之下冷难靠近,可她的人品之端,三观之正,是皇宫之中所有人都没有的,若是当真说相信二字,他自会不假思索的选择宿浅尘。
门外,忽一个颤抖的身影晃进了他的眼角,他心中一喜,当即故意扬起几分声音道,“父皇的意思儿臣已明白,父皇且宽心,与晓尘同行的其他二人也在今夜一并前往了皇姐私宅,就算儿臣想要通风报信也是枉然。”
苏谕鹤的脸上终于挂上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当苏寄总算是想明白的他,并没有看见一个人影正悄悄从门外溜走。
“贵客不好了!”
小德子刚一冲进安庭的房间,便是急慌慌地喊,“长公主金薨谢,皇上想要栽赃晓尘公子,已派了最强的杀手前去追杀,眼下二皇子正被皇上死死地盯着,根本无法抽身!”
他是跟随在苏寄身边陪着苏寄一起长大的,又怎会不明白刚刚苏寄故意咬重的通风报信?
“你说什么?”斜靠在床榻边正昏昏欲睡的安庭登时睁开了眼睛,一个箭步窜出,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