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寝宫内,哭笑的狞声更加刺耳。
苏扶与苏元还有刚刚赶来的苏寄站在一旁,太医如同一个个皮球似的蜷缩着身体跪了满地,金耀的君主苏谕鹤负手站在中间,看着满屋子的人心中憋闷,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一群没用的东西!滚!”苏谕鹤一声怒吼,正厅没的太医们纷纷滚出了门口。
苏寄上前一步安慰道,“父皇莫要动怒,对身体不好。”
苏元也是在一旁轻声哼了哼,“就算皇姐当真一直如此,不是还有我们呢么?父皇又何必一直为了此事郁郁寡欢?”
苏谕鹤脸色很不好看,毕竟是手足兄弟姊妹,如今姐姐病重,可自己的儿子想的却是皇位。
不过饶是如此,他只是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并没有责骂苏元。
现在长公主怪病缠身,他还指望自己的这些儿子孝顺自己,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做的太过分。
“这是我从门派内带来的凝神丹,具提神醒脑宽心之用,父皇只需每日睡前服下方可。”苏扶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啪……!”
只是苏谕鹤连看都没看一眼,便是伸手打翻在地。
“你皇
姐病重,这个时候你却想让朕宽心?你究竟是何居心?你心里可还有你皇姐?”
明明是好心,却换来了一阵的责骂。
苏扶看着那滚落在地上的瓷瓶,慢慢垂下了面颊。
苏元在一旁讥笑道,“你不过就是个野种,还妄想讨好父皇?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苏扶蓦地瞪向苏元,眼中一片阴霾,“你说谁是野种?”
苏元被那目光盯得惊了下,不过仗着苏谕鹤在倒也不怕,“我说谁谁心里清楚!失踪了这么多年,现在皇姐病重却舔着脸回来了,你究竟是什么打算,难道还需要我说明吗?”
苏扶蓦地攥紧了拳头,迈步就要往苏元的身边冲。
“啪……!”
一个茶杯朝着他砸了过来,原本他是能够躲开的,只是当他看清楚那个砸他的人时却愣住了。
茶杯碎裂,锋利的碎片割破了额头,鲜血顺着面颊流淌而落,满满地热茶洒落满身。
苏扶怔愣地看着苏谕鹤,“父皇,明明是大皇兄他……”
“放肆!”苏谕鹤看着狼狈的苏扶,满眼厌恶的怒斥,“不但视你皇姐生死不顾,更是对你长兄以下犯上,你还想恶心朕到什么时候?
”
恶,恶心?
苏扶脚下一晃,“父皇,既然如此,您又为何要……”
“来人!从今日起,将三皇子禁足在他自己寝宫,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能放他出来!”苏谕鹤冷声打断,随后沉着一张脸佛修而去。
“父皇,儿臣送您。”苏元屁颠颠地跟在了苏谕鹤的身后,与苏扶擦身而过时,讥讽地哼笑,“野种,好好的在你寝宫呆着吧,别出来恶心父皇和我们了。”
苏扶攥紧双拳,浑身绷紧成一条直线,垂落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萧瑟。
不管有多少人挡在他的面前,金耀的皇位他争定了!
只有坐上了那个位置,才能……
肩膀蓦地一暖,他骤然抬头,只见苏寄将一个披风披在了他的肩膀上。
“已入深秋,受了凉风便不好了。”相对于苏谕鹤与苏元,苏寄那充满关怀的声音才更像是一个兄长。
“二皇兄还是自己留着吧。”苏扶将披风还给苏寄,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需要了。
苏寄没有接过,直接转身离去。
院子里。
众人七嘴八舌地窃窃私语着。
宿浅尘站在人群之中,通过这些人的对话才明白,原来他们均是各个
医宗派来的人,全是为了救治大公主而来的。
“天香宗都被抓进天牢了,咱们若是失手的话……”
“那天香宗被抓进天牢也是正常,不过是被低等国推崇的一个小宗,能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要我说就是活该!天香宗的人就该全部问斩!咱们这些排名前几的医宗都不敢轻举妄动呢,他一个天香宗又算的了什么?”
宿浅尘静默地看着那些口沫横飞痛骂着天香宗的人,黑眸一片暗沉。
她一手拯救的宗门,岂是这些人可以污蔑的?
当天晚上,苏寄留在了自己的寝宫,并亲自陪同宿浅尘等人于内厅用膳。
宿浅尘直言道,“我要去一趟天牢。”
苏寄愣了愣,虽是满心的疑惑,却还是笑着点头,“待吃了饭,我便着手为尘儿兄安排。”
对于宿浅尘,他给了极其大的尊重和包容,可究竟是于公还是私,现在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深夜子时。
宿浅尘在小德子的陪伴下,穿着苏寄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