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行与临凌霄的关系在天香宗不言而喻。
眼下人蛹因灵法不足溃败,简玉行则是在这个时候挑人送丹药,这是先给一个甜枣再打一个巴掌?
那临凌霄为了长生不老早已走火入魔,眼下既学生灵法不够,势必就要拿他们这些长老代替制成人蛹啊!
这哪里是送丹药?根本就是在给他们送灵!
那些没有收到丹药的长老同样后怕,宗里的长老就这么几个,就算现在轮不到他们,早晚也是没跑。
一时间,天香宗内长老们忧心忡忡,胆战心惊,回到各自殿中无不是紧闭房门,生怕会听见什么意外的传唤。
简玉行为了以假乱真,直接带着宿浅尘以及苏扶去了炼制人蛹的暗窖内。
明明活着却跟死了无异的人蛹们,静悄悄地
站在通道两侧,残忍而悲凉。
简玉行走到唯一一个女蛹的前面,颤巍巍的手指轻轻伸向那干枯的面庞,眼中逐渐湿润。
“她还有救。”宿浅尘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无药与没救毫无区别。”简玉行黯然地垂眸,遮住了通红的双眼,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宣纸。
这宣纸上便是可以解人蛹的丹药,这也是为何长青殿内里种了那么多草药的原因,只是这么多年了,他每次炼制都最终以失败告终。
他自信于自己的医术,可笑的是连自己最想救的人都救不活。
宿浅尘并不知道他在伤感什么,扫了一眼宣纸上的药方,密密麻麻的字瞬间记在了脑海之中。
为了达到预计的效果,几个人将人蛹搬出暗窖之后,特意堆在了一
个不算起眼但足以让各长老有事没事儿都能看见的地方。
一直折腾到了夜色降临,他们才回到了长青殿。
苏扶早已累到脱水,可刚躺走到床榻边,还没等躺下呢,就被宿浅尘拎着衣领给拽到了厨房,扔进了装满了面粉的面缸里。
“咳咳咳……”
苏扶呛得鼻涕眼泪横流,宿浅尘却没有停手的意思,对着他上下其手。
随着衣服被撕烂,头发被弄乱,苏扶也跟着彻底凌乱了……
“少年啊,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睡我?”
宿浅尘没有回答他,只是将一颗丹药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已经在噎着噎着之中习惯了被噎的苏扶阵阵悲哀,就算不是要睡他,也是要早晚噎死他……
宿浅尘将苏扶拎出面缸,把桃桃放在了他的肩
膀上,“陪着四处逛逛,天亮之前回来,记住,不要靠近临风雅所在的殿。”
语落,打开房门,连人带狐的扔了出去。
苏扶站在漆黑的夜里,不知道,也不敢问,带着十万个为什么的出了门。
也不知道宿浅尘给他吃了什么东西,他每次喘气的时候都会发出一阵类似于梗咽的哭声。
这哭声阴森尖锐,把他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他想回家,他想找娘……
“噌!”站在肩膀上的桃桃露出了满口尖锐的小獠牙,骚年,你看宝宝的牙白吗?
苏扶瞬间头痛无比。
为了防止自己被咬成个筛子,他只能带着那鬼叫声继续在宗里走来走去。
他以为,只要坚持一宿就可以了,岂不知宿浅尘整整让他走了三天!
在这期间,白天
简玉行仍旧带着宿浅尘在宗内招摇过市,外加没事儿去某个长老的殿内坐坐“谈谈心”。
堆积的人蛹,散播的谣言,外加晚上那阵阵揪心的鬼哭狼嚎。
基本上,除了整天吃香喝辣,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的临风雅之外,其他人均整晚噩梦,堪比每夜惊魂。
几日的摧残下,长老们心神不宁,弟子们惊恐万状,就连那些毫不知情的学生们也察觉到了某种诡异的气息。
在人人自危,人人自保的前提下,硕大的天香宗终于陷入了动荡之中。
三日后,终于迎来了新生比试的日子,宗内却意外的冷清异常。
清晨,宿浅尘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呈一片死寂的天香宗,满意的抿了抿唇,下了这么多天的鱼饵,是时候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