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暗淡,一轮明月挂上枝头。
皎洁的月光顺着窗棂洒进屋子,将屋子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床榻上,宿浅尘睡得正浓,那张原本就布满疤痕的脸,在月色的凸显下更加的狰狞丑陋。
男人始终靠坐在床边边,不但没有半分的嫌弃,修长的手指还时不时轻轻刮蹭着她面颊上的疤痕,狭长的眉眼满是宠溺,似足以包容一切。
“无聊的乱世,无聊的人间,唯有你才是最有趣的存在呢,只是现在……”男人微微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柔软而又魅惑。
只是话不过刚说
到了一半便哑然而止,轻抬面颊朝着窗棂的方向扫去,眼中杀气尽显。
不多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跪在了窗外,“少主。”
男人的眼中杀气渐渐散去,蓝眸再现,“说。”
黑影刚要开口禀明,忽发现了不远处躲在墙角的碧荷,不敢置信的愣了愣,不管是在上面还是下面,没有人能够躲得过少主的眼睛。
这人既能躲得如此安然无恙,应该是少主的不追究,黑影虽同样选择忽视了碧荷的存在,不过那到了嘴边的话却压在了心里,以传音的方式轻轻送到了屋内男子的耳边。
“呵…
…事情果真变得愈发有意思了。”男人缓缓勾起唇角,蓝眸再次看向床榻上熟睡的宿浅尘,能将死水盘活,这可都是她的功劳呢。
真想就这么拐走了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男人动了动高大的身躯,渐渐俯下了身,薄薄的唇吻在了那布满伤疤的面颊上。
“咦……?”
桃桃抖了抖毛茸茸的小耳朵,迷迷糊糊地睁开黑豆似的圆眼,它刚刚明明有听见爹爹的声音呀。
爹爹你人呐?
你的宝贝儿子想你啦!
“你个扁毛畜生大晚上闹腾什么呢?”聚灵浮现出一
个朦胧的影子,它与这身体维系在一起,宿浅尘透支,它自也疲惫不堪。
桃桃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理直气壮,“我找我爹,你这狗子少多管闲事。”
“那男人是你爹?”聚灵愣了愣,随后嗤了一声,“早走了,不过……走之前倒是与主人亲近了一番。”
男人来的时候它是察觉到的,只是那男人身上的灵法太过强大,压制的它根本无法主动现身,不过那男人身上的味道它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闻见过……
蓦地,聚灵一愣,只见桃桃正瞪着圆眼眼泪汪汪。
“你,你哭甚?”
“你
闭嘴,我不和丑东西说话。”
桃桃郁闷地将毛茸茸的脑袋挤在宿浅尘的颈窝里,爹爹好偏心,只顾着和娘近近,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
聚灵炸毛似的嚷嚷,“你脸上那两个窟窿是腚眼?别用你那贫瘠的三角嘴形容老子高贵的容貌!”
桃桃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根本不看它一眼,只用屁股对着它,“你憋说话,你丑。”
“老子这是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你那是丑。”
“瞎了你的腚眼!”
“你就是丑。”
“你起来,咱俩一决雌雄!”
“你太丑,我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