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家豪华酒楼,又是那间豪华雅室。
沈澈依旧谢谢躺在贵妃榻上,夏承初在给他倒茶。
这次,没等夏承初开口,沈澈先说话了,“船舶、火铳和机关改造图纸,最近我都会给你。”
夏承初倒茶的手一顿,猛然抬头,“澈,你疯啦。好几个型号的船舶图纸,就你这身子,起码画上三个月,更别说各类火铳和机关改进了,更是难上加难。”
“没时间了。”沈澈声音很细,却很坚定。
“那也不能这样拼,姑奶奶他们这样护着你,你忍心伤他们的心吗?”
“迟早的事。”
夏承初将茶杯扫到一边,不开心,语气难得干巴巴,“澈,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你。从小,你便知道自己身子弱,却从不轻言放弃,积极配合治疗,才走到今天。怎么突然这样丧气,你别瞒我,听闻姑奶奶已经找到了可以医治你的法子。”
沈澈没否认。
“是不是那药丸出了问题,要不我奏请父皇,将那人召来,专门给你炼药。”夏承初俯身过来,带着些紧张。
沈澈摇头,“不必,苟延残喘罢了,治不得根本。”
“怎么会?”
其实沈澈说得没错,这药丸只是强身健体用的,沈澈的病还在。
因此,谢行歌已经在研制新的药方,只是找不到合理的理由使用,且她暂时无法确定疗效如何。
不敢贸然拿出来。
这些,她没跟沈澈讲。
沈澈觉得这么多年,太医也都尽力了,如今听奶奶的安排,娶了谏言提到的夫人,是好转了些,也还是没有根本上的变化。
他不想再承受失望,便不想再给自己希望。
“你眼光变差了。”沈澈忽然说。
他难得八卦,夏承初知道他是不想聊那个话题了。
“你说苏家二小姐的事情啊,其实也没什么,她并非真的看上我,只是觉得我的身份地位,能赢了你罢了。”
沈澈自然知道,夏承初的意思,苏柔柔在与她姐姐较劲,想要嫁个更高门第的人,这样便能压过姐姐一头。
“你既然知道,还任由她胡来。可别说,你看上了她。”
“澈,平日里怎么不知道,你竟这么关心我的私事?放心,各取所需罢了。”夏承初浑不在意的样子。
沈澈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认真,像是想要看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提醒道:“承初,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很明显,夏承初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笑着又继续转移,“听说,你那个夫人,对你挺不错。”
可沈澈也不愿意聊这个话题,俩人难得无话可说。
就算夏承初反复提醒,沈澈依旧决定加快进度,提早完成设计图。
他让谢护卫守在书房门口,不准任何人进来,连送药的谢行歌都挡在了门外。
里面,图纸铺满了整个书房,案台上、地上、椅子以及榻上,都铺满了,上面画着各种图形,繁杂到不可思议。
这些都是沈澈画的,他在机关暗器上面有极强的天赋,大到船只小到一只手能掌握的火铳,不论是守护皇城的机关,还是小到巴掌大的机关匣子,他都十分精通,从小便展露过人的天赋。
包括皇宫内很多机关,都是他亲手设计的。
还有皇城暗卫所使用的暗器等,大多出自他的手,甚至包括那被谢行歌揍过的孙义,也是因为受到他的提点,才出类拔萃。
这样的沈澈,却因疾病,被困予内宅后院。
连续几日几夜的通宵,让原本就虚弱的他,更加摇摇欲坠,终于在第三日凌晨,倒下了。
碰巧,这天晚上,谢行歌不在家。
谢护卫去找她的时候,春桃正躺在她的床上睡着。
国公府上上下下,又一次乱成一团。
“快,少夫人在将军府,快去。”夏荷叫来阿贵,阿贵是将军府的人,熟门熟路,由他去找人最方便。
阿贵拼命往将军府跑。
谢行歌晚膳前就到了将军府,只带了春桃一个丫鬟,陪着老太君和王嫣儿用过晚膳后,也没回府,撒娇说要陪老太君一起赏月。
老太君多日未见谢行歌,听她说要留下,自然高兴。
之后,谢行歌便顺理成章住在了将军府。
寅时初,确保大家都睡下后,谢行歌偷偷起身,轻轻开门出去,借着月光迅速走到一间空屋子前,开锁进去。
这是她上辈子住的地方。
王嫣儿已经将她在西北的东西基本都运了回来,幸好都是按照她从前的喜好整理的,因此她没花多少时间,便找到了自己以前看过的医书药方之类。
医书挺多,有些是她买的,有些是那老道儿送他的。
那老道儿说,若是她能够研究透这几本书,调理天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