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离盛京有一百多里,连着数十几个村庄,都隶属于国公府。
而这一大片,都是由王家父子管着的,因而这里的人,包括里正和远近的员外秀才,都和王氏父子关系颇好。
因而谢行歌找来人牙子,说要买那鳏夫家的小媳妇时,人牙子一口回绝了。
“那姑娘,已经许了人家了。”人牙子是个四十多岁的婆子,肥头大耳,一脸油滑。
“你可别框我,我家公子看上她,是她的福分,我可打听过了,她男人才死,怎么就许了人家了?”谢行歌一脸坚持。
“说不能卖就不能卖,公子莫要为难我。”那婆子不理,扭着屁股准备走。
谢行歌一只小石头丢过去,正中她右腿膝盖弯处,那婆子有些恼怒,“你干什么,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能任由你撒野。”
边上有小厮准备去通风报信,也被谢行歌给拦下了。
“她卖给谁了?不说,你今日就走不了。”谢行歌威胁。
她感觉那鳏夫和小媳妇不简单,那鳏夫嗜酒如命,是远近闻名的无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么漂亮的媳妇在面前不动心,会和陈嬷嬷苟且?
多半有其他阴谋。
她才故意过来找婆子,说要买了那小媳妇,果然这婆子态度不对劲。
“我说了,就没命了。”婆子一脸为难,惶恐。
“你不说,这条命也保不住,自己掂量吧。”
说完,谢行歌将外面的小子也拉进来,跟这婆子绑在一起。
“我说,我说,你别伤害他。”婆子终于松口,“她许给了小王大人。”
“小王大人?”
婆子点头,“是,小王大人背靠国公府,谁敢惹他。这一片的田庄,都归他管。”
果然是他。
谢行歌放了她们,走出院子,但没有马上离开,只听那小子颤抖着声音说:“奶奶,这可怎么办,咱要是得罪了小王大人,可没有好果子吃。”
“别怕,刚你也看见了,这人一听小王大人的名字,就放了我们,说明他也是怕的。”
“盈盈姐姐真可怜,大哥才刚是,就被他公公卖给了。小王大人那么多老婆,怎么就不知足呢,听说昨晚,他还”
“闭嘴。”
谢行歌又在这里猫了一天,细细观察着,发现那鳏夫白日里都在酒馆喝酒,到中午才回来,一回来就大吵大闹。
从他们的吵架声中,谢行歌知道了那鳏夫有把柄在王小喜手里,因而被迫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将盈盈姑娘嫁给王小喜。
谢行歌猜测,还有一件事,便是害了陈嬷嬷。
那婆子说得没错,王家父子背靠国公府,是赵静婉的人,如今别说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又怎样?有赵静婉护着,他们得不到严惩。
可放了他们?
谢行歌做不到。
回府后,众人得知这个事情,都异常气愤。
尤其是夏荷,简直气得跳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冲过来,将那王齐父子碎尸万段。
“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他!”田根儿是最恨的。
其他人也是义愤填膺。
谢行歌没说话,她不是不想杀了他,可她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们忽视了的。
伤害陈嬷嬷,那定然是冲着她来,可这事,跟赵嬷嬷和赵静婉并没有直接冲突,她收的只是自己田庄的租子。
而王小喜,显然是从一开始就设计这件事了。
所以,这背后,另有其他人。
谁能说得动赵嬷嬷的人呢?
王灵欣!!
王灵欣打从她一进府,就处处和她作对。
可王灵欣是赵静婉的表侄女,只要不是不可挽回的事情,赵静婉都会护着她。别说现在没证据,就是有证据,赵静婉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嬷嬷,让王灵欣偿命。
“这事,要从长计议。”谢行歌说,“阿贵和田根儿,以后换你俩一同去收租,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暗暗观察王家父子,尤其是王小喜,他姬妾不少,打听清楚之后告诉我。”
“另外,暗地里试着去和盈盈姑娘联系,如果她愿意帮忙,事情就简单很多。”
“不要打草惊蛇。”
“要一击毙命。”
王灵欣一直在关注谢行歌的反应,她不知道后者半夜出去过,在她看来,谢行歌一如往常,只是派了几个人料理了后事,打发了些银两。
陈嬷嬷那女婿田根儿,到谢行歌屋里哭了一场,后来捂着个包裹出去了,之后也没有怎样。
闹都不曾闹过。
“还以为她有多厉害,多护着下人呢,还不是欺软怕硬,打发点钱财了事。”王灵欣鄙夷道。
“可不是嘛,早前我还听说,那位对下人好得不得了呢,吃穿用度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