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江夏郡王府还装作不识的两个人,此刻却以一种暧昧的姿态对峙。
徐婉宜霍然转身,直视着韩令钦,破罐子破摔,“不就是让人引诱她私奔吗?你去说啊,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这样恶毒的女人,我再一根白绫勒死自己,落个清净!”
徐婉宜眼中有两簇火在烧,见韩令钦不说话了,她提起裙摆,戴上帷帽,强迫自己不去看韩令钦失魂落魄的表情。
韩令钦像是雨天被主人丢弃的小狗,英挺的眉目可怜。
韩令钦喃喃道,“你若是不愿意和离。咱们悄悄的,不叫你夫婿发现成吗?”
徐婉宜像是听见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言,瞳孔紧缩,怒道:“你说什么胡话!佛门净地,小心佛祖听见。”
韩令钦越想越觉得可行,语气急急,“佛祖若是有灵,就该成全我们!你不愿意,我不强迫你,只求你看我,看看我好吗?”
“一个月你能见我三次,不,一次也行。我就已经满足了。”
徐婉宜后退两步,“你疯了,这样的疯话都能说得出来。”
韩令钦惨然一笑,倒显出万分无助可怜,“我是疯了,自从知道你嫁进侯府那一天就已经疯了。”
徐婉宜已经打开门,听得这句话,她身子一僵,但也没再回头,只是道:“请世子高抬贵手,以后再见,就当作从不相识。”
徐婉宜走出去,合上门,不让别人看见韩令钦,见翠微、翠缕两个一脸担忧,勉力扯了个笑容,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徐婉宜沉沉道:“今天见到的人、听到的事,谁也不许告诉,否则我也保不住你们。”
翠微、翠缕守在门外,能听到里头的动静,自然听见了那些疯话,两人都是知道轻重的,自然不可能乱说。
“奴婢明白。”
被寺外的冷风一吹,徐婉宜才惊觉自己的背上早已出了一层黏腻的细汗,贴在布料上,十分冰凉。
遥望天边颜色,云霞灿烂生辉,已近黄昏。
回到府里正好遇见靳渊,靳渊稀奇道:“你出去了?”
徐婉宜面容静淡,徐徐道:“昨夜发了噩梦,所以就去了梵音寺,为侯府祈福,祈愿祖母长寿安康,侯爷仕途平顺。”
靳渊点头,两人无话,并肩走了一段,到了分岔路口,靳渊道:“都到这儿了,那就去正院用膳,好久没去了。”
两人用完晚膳,靳渊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徐婉宜只以为是月姨娘禁足的缘故。
不成想靳渊犹豫一会,问道:“你和成国公世子从前认识吗?”
徐婉宜手上一停,笑,“从未见过,只是在江夏郡王府有一面之缘。侯爷怎么问这个?”
靳渊若有所思,“世子向我提到过你。”
徐婉宜心中警铃大作,心乱如麻,韩令钦说了什么?
见靳渊面色如常,徐婉宜笑道:“大概是珍儿和郑小姐的事给世子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靳渊果然好奇道:“什么事?”
徐婉宜将当日的事说了一遍,靳渊的眉紧锁,嘱咐道:“这郑小姐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你以后出门小心些,别掺和到这些是非里去。”
徐婉宜应声道:“我明白。”
两下无言。
靳渊起身准备回书房,徐婉宜送到门口。
靳渊突兀赞道:“你新换的香料倒好闻,后调绵长,很是不俗。”
徐婉宜心中一紧,她根本没换过香,大概是布料摩擦时,韩令钦的迦南香留在了自己身上。
面上依然是不动声色,“谢侯爷夸赞。”
徐婉宜越想之前靳敏的行为越觉得古怪,吩咐翠微:“你去选一些首饰,咱们去长水院看看姑奶奶。”
还在长水院外,就听见靳敏呵斥女儿的声音。
“……笨手笨脚的,难怪大师说你命格不好,妨碍你弟弟出生。”
徐婉宜尖尖指甲掐进手心,温声和门前的丫鬟道:“去通传一声。”
“姑奶奶请夫人进去。”
靳敏笑着,却没有迎上来,只是嘴上客气道:“弟妹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这群下人也是,弟妹来还通传什么?”
一旁的范菱睁着一双明净的眼,眼圈薄薄的红,显然是哭过。
徐婉宜笑道:“姑奶奶怜惜是一回事,我也要知礼数。”
两厢见过礼,主客各自安坐。
徐婉宜让翠微拿出准备好的首饰,解释道:“这是时兴的花样,我看和姑奶奶很是相衬。瞧这支卷须羊脂玉钗,通透温润,十足十的漂亮。都说美玉还要美人配,这才巴巴地送来,姑奶奶不要嫌我多事。”
哪有人不爱首饰,靳敏见那些首饰十分精美,嘴也软下来,“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呢。既然是弟妹的一片心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徐婉宜喝了一口茶,开口道:“上回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