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听后,脸上出现难以言表的表情,这实在太过荒唐了,只有那些常出入花楼的纨绔子弟做得出来。
徐婉宜手上略停一停,“看来咱们是小瞧了这位月姨娘,原本以为只是个不足为惧的替身,却能勾得侯爷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该小觑她。”
翠缕深以为然,“夫人不如放软些身段,和侯爷修好,也就没有月姨娘什么事了。”
徐婉宜没说话,她在乎的从来不是靳渊这个人,而是侯府的尊贵富庶,主母的地位不能动摇,其他的都无所谓。
徐婉宜心里生出点警惕来。
“瑀哥儿出生以来还没见过曾祖母,翠缕,带上瑀哥儿,咱们去见老夫人。”
靳渊也不明白自己怎么鬼迷心窍,和月姨娘白日就——
月姨娘长得和净娘相仿,性子却大相径庭,大胆热烈,很放得开,靳渊哪里见过这样的,一开始将月姨娘当作遥寄情思的替身,后来见了月姨娘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冲动,渐渐沉溺在温柔乡中。
靳渊捡起凉亭里散落的衣服穿上,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你收拾了也早些回去,不要让人看见了。”
月姨娘娇笑着,眼角眉梢皆是春情,话语像带着小钩子一样招人,“妾明白。”
靳渊系腰带的手顿了顿。
香草、香叶走进凉亭伺候月姨娘,空气中依然弥散着靡靡之气,两个丫鬟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气味,脸红不已。
“姨娘现在就这样得宠,将来诞下贵子,更是不可限量。”香叶恭维道。
月姨娘懒懒起身,没搭腔,白皙的肌肤上点点青紫若隐若现。
老夫人听说这件荒唐事时大为恼火,“成国公府究竟是怎么调教的人?这样的妖精不自己收用了,放到别人家里来祸害!”
头隐隐作痛。
老夫人这话倒是错怪了成国公府,放月姨娘进来一是除掉辛媛,二是监视后宅动向,床榻上的事确实不是成国公府授意。
徐婉宜就是这时候来的。
老夫人见徐婉宜来了,不迭地说:“如今天气冷起来,你怎么来了?快快坐下。”
徐婉宜笑着解释道:“婉宜想着祖母这么久了都没见过曾孙,给祖母抱来瞧瞧。”
身后跟着的王乳母上前,将襁褓交到徐婉宜手里,徐婉宜走到老夫人身边,说:“祖母看看您的曾孙。”
老夫人打眼望去,这孩子长得十分可爱,让人见了就心生喜爱,正睁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机灵得很。
老夫人逗弄两下,这孩子也不怕人,反而捉着老夫人的手指咯咯地笑起来。
徐婉宜勾起唇角,小孩子是最机灵的,不过和瑀儿玩过几次,他就养成了旁人一伸手指就会笑的习惯。
老夫人果然十分惊喜,“这孩子真是伶俐极了。”
桂嬷嬷凑趣道:“小公子是和老夫人有缘呢。”
老夫人深以为然,见了这孩子,方才的头痛都好了,又问徐婉宜,“孩子的名字起了没有?”
徐婉宜抿了抿唇,笑容淡下去,“等着侯爷起呢,婉宜只起了个小名叫着,叫瑀儿。”
老夫人细细问过是哪个瑀,点点头道:“这个字好。”
又想到靳渊作为生父,对孩子的事这么不上心,皱眉道:“越来越不像个样子,孩子的事不在意,整日和妖精厮混。”
徐婉宜没接话,老夫人也意识到自己失言,道:“你放心,今晚我一定叫他来正院,赶紧把孩子的名字定了。”
徐婉宜走后,老夫人没好气地让人去传靳渊来。
“虽然说是休沐,但你也不能光天化日就——唉。”
老夫人提起这事都难以启齿,苦口婆心道:“方才婉宜带着孩子来过。于情于理你都该去看看孩子。”
靳渊心里想着,徐婉宜表面上装着不在意,自己才宠了月姨娘几天,私下里都急得带着孩子来诉苦了。
老夫人可不知道靳渊心里的得意,继续道:“瑀儿的名字还没起,你去一趟,和婉宜商量商量。婉宜今天来这一趟,一句坏话也没说,这么好的妻子,打着灯笼也难找,你一定要珍惜。祖母还是那句话,不要宠妾灭妻。”
靳渊面色一变,“祖母是说婉宜没有提一句我的事?”
老夫人奇怪地看着靳渊,“那种事你让婉宜怎么说出口?”
靳渊没说话,唇线紧闭,显然是愠怒不已。
到了晚间,靳渊来到了正院。
徐婉宜见靳渊来并不觉得稀奇,福了福身,“见过侯爷。”
自从月姨娘进府,靳渊就没在正院留宿过,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靳渊淡淡说道:“免礼。”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内室,徐婉宜道:“侯爷来是看瑀儿的?翠微,去让人把瑀儿带出来。”
靳渊没说话,沉默着。
翠微带着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