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个地方后白岁安就直奔明月山庄,对外头那个城镇的了解并不多。
还是身边暗卫拿了城里的地图给她看,她自己披上宽大的斗篷,乘着夜色就出发了。
出发前还找了个暗卫去给夜凌澈送信。
出门这么久,想必夜凌澈一定很想给她写信,她让暗卫顺着云来商会的消息渠道去找夜凌澈就好。
到时候夜凌澈有消息,暗卫拿到后也可通过自己的内部消息渠道找过来给她送信。
一晚上白岁安的心情都挺好的,可能是因为自己想家了,想到不久之后就能收到家里人的消息,用轻功时都更轻快了。
城东是城里最鱼龙混杂的地方,这个地方没有宵禁,入夜了也有许多人在街上打着灯笼售卖物件,赌坊酒楼都在开门迎客。
戴着斗篷在人群里行动就太显眼了,白岁安特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进空间换成男装,才融入人群摸到了许弘修所说的那条暗巷。
巷子挺深的,似乎是做什么黑产,里头有好几个蒙着面的人指着小摊,上头摆着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全,是各式毒药奇珍。
一路走到最深处,有个躺在草垛上蓬头垢面的人,草垛旁有好几个木牌,用各国语言写着同样意思的话——
【银钱到位,万事皆可算。】
算命的?
白岁安四周扫了一圈,也没人往这里看,这里的人似乎都习惯性地忽略这个衣衫褴褛的人。
不等白岁安开口,草垛上原先还背对着她躺着的人便坐起身,自顾自地将草垛旁的木牌都收起来。
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白岁安。
但白岁安能感觉到他是清楚自己的来意的。
她就站着,看那人把木牌收完还能干嘛。
那人动作缓慢,几块木牌一下就能叠好了,他偏偏故意表现得手脚不利索,两块木板叠一块,还要仔细比对一下那边边角角有没有对齐。
但每块木板的大小都不一样,怎么可能完全对齐。
他有意磨蹭,白岁安也不介意看看他在弄什么名堂。
心思多的人最容易急。
胡焱不满地抬起头,满脸的脏污也盖不住他那近乎完美的底子。
五官轮廓分明,脸颊的线条却是柔和的,细长的睫毛半遮住了他眸底的傲慢。
模样像乞丐,可气质完全不像。
他没说话,白岁安挑眉,才意识到巷子里和外头街道的嘈杂比起来,实在是太安静了,不是能讲正事的地方。
白岁安举手,打开自己的手心,露出许弘修给她的那个腰佩。
她还没说话,胡焱就开嗓了:“我能不知道你来干嘛的吗?”
他努了努嘴,从牙缝里又挤出了一句,“怎么偏偏是天璇的人,真晦气。”
“嗯?”白岁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神棍也搞地域歧视?”
“我是神棍?”胡焱忽然拔高音量,用手指着自己。
见周边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只好认怂,皮笑肉不笑道:“是,我是神棍,贵客请移步与我到别处去。”
出门在外,见怪不怪。
白岁安就跟着胡焱东拐西绕,钻狗洞出城,到了一处破庙。
胡焱停下,回头对白岁安冷冷道:“我们千恒人素来厌恶天璇人,若不是陛下派你来领我们去支援,见面时我就该杀了你。”
这个词白岁安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能杀再说吧。”
胡焱冷哼一声:“等我见了太子殿下,自然会让他将你处置。”
“别墨迹了,你们的统领是谁,我今夜交代完你们就走了。”
白岁安可没功夫在这里刷一个陌生人的好感度。
而胡焱虽对白岁安不喜,内心也不想耽误事。
他让白岁安在庙里等着,自己先走了。
庙里脏,白岁安索性翻到树上去坐着,边吃梨边等。
胡焱走了庙附近的一处密道,去了另一处地方,才找到了那五百精兵的统领——靳付玄。
“之前我就算到了今夜陛下要派个天璇国的人启用我们,我特意在那地方多躺了两个时辰,可算让我把人等来了。”
胡焱言语中都是对白岁安姗姗来迟的不满。
靳付玄与胡焱边走边说,一贯心系国事的靳付玄,并不像胡焱那样对白岁安有意见。
“那是陛下派来的人,必然是值得交付后背之人。”
无论如何,靳付玄也会听白岁安的命令。
胡焱最烦这种榆木脑袋了,他骂骂咧咧道:“你再忠也要有个度!那人的命数可是连我都算不出来,只能算出是天璇国的人,万一是人假扮的……”
“不会。”靳付玄脑子无比清醒,“若是假的,许庄主就不会把人放出来了。”
“我的实力地位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