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陈氏会偏袒白岁安。
就连白岁安本人也没想到。
这个时代的人态度转变都这么毫无预兆吗?
白岁安想不明白,但陈氏的表现令她消了一些气,
如此看来陈氏的心也没有偏的离谱。
可能本身就是自私的人,在意识到自己在意的人不在乎自己后,就不会再偏心了。
“你是要气死我吗!”
李全旺很生气,飞扑过去要对掐陈氏,因为白岁安站在陈氏前头,所以烛影立即上去将人擒住了。
夜凌澈道:“村长,你也看到了,是他要为难我媳妇啊。”
目前的形势有目共睹,是李全旺为难人在先,如今这么多人在场,他要发威,也得看人脸色。
他打得过谁?
村长颔首,睨了一眼李全旺,无奈道:“得了,全旺你也别闹了,与林澈媳妇好好道个歉,以后不再构陷他人了。”
李全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氏和王婶子,从牙缝中对白岁安挤出一句话:“我错了。”
“听不见。”夜凌澈帮白岁安回答。
“我说我错了!”李全旺大喊,“你们满意了吧!”
白岁安将陈氏交给王婶子,才回答李全旺:“知道你错了。”
村长点头:“道了歉,这事便算过去了,都散了吧。”
“慢着。”夜凌澈发话,“今日之事,若无人作证,或者谁偏心说了假话,我媳妇的就真的会因为她的栽赃而被人误会。”
“他虽道了歉,可我们家并不会与他和解,以后我们为村里人谋来的好处,都与他无关。”
夜凌澈替全家表面了立场,家中人也都赞同。
就李全旺占便宜讹到了白岁安的头上这事,家里的人便不可能与他再好好说话。
而白岁安本就无所谓有多少人与自己交好,本就不喜欢李全旺的做派,刚刚还被人恶心了,自然是赞成夜凌澈的话。
“毕竟是你们牵的头,自然是按你们的意愿去做了。”村长也不劝。
今早夜凌澈与他说时,便罗列出了种植药草之后能给村里带来多少财富。
这种好处,就算李全旺一家拿不着,其他人家里拿着了,村里也能比以前好了。
一家人就要离开,王婶子将白岁安叫住,虽然已经说了不行,但她还是忍不住要央求白岁安。
她请白岁安与她一同扶陈氏进屋,夜凌澈等人在外头候着,屋里只有三人,王婶子道:“岁安,你也瞧出了我嫂子如今变了,你能不能再给她一次药?
我知你是气她不在乎自己身体,方才你也瞧出了她不由成龙他们胡闹了,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药钱我们赊着,日后会慢慢还你的。”
没有用药,陈氏的伤口恢复的慢,再次出血就不好再止住了。
“你怎么说?是为了药才帮忙作证的?”白岁安问陈氏。
“不是。”陈氏虚弱道,“我以前与你闹得这么难看,你都知道我伤得严重,他们却……”
陈氏缓了口气,抬眼看向王婶子,又道,“即便我闹了这么多,你们也还在乎我的死活。反正我人都要死了,那便做些好事吧。”
人在死前总会有一些转变,这就是陈氏对白岁安态度转变的原因。
“反正都要死了,银子留给他们做什么?不如拿出来买药吧,人活着多少银子不能挣?”白岁安道。
“还是太多了……”陈氏道,“我没了,他爹和公公又留不住银子,龙儿要想继续念书,就难了。”
“他们这么抠还留不住银子?”
白岁安难以想象,以为他们一家不给陈氏请大夫是为了省银子,原来是没银子?
王婶子解释道:“公公和大哥都挑嘴,要吃好的,爱喝酒,咱们地里又没那么多收成,家里人多,还要交税……真不好留银子。”
他们都是自己私底下偷偷做别的活攒的私房钱,不过陈氏也懒惯了,银子应该没攒多少。
“那就赊账吧,我帮你们补贴点银子,算你们一两如何?”
其实药也没有白岁安说的那么贵,她抬高价也只是不想让她们觉得这药可以随便转手。
“一、一两?”王婶子吃惊,“这你也帮我们补得太多了吧……”
“算她头上的债,毕竟是她的命。”白岁安抬下巴指了指陈氏,“你活着儿子还能念书,你要真没了,看看那李全旺会管你儿子吗?”
白岁安也不说那李成龙念书的资质了,毕竟她也知道村里的夫子是没本事的,又能体会到陈氏要望子成龙的心情,现在孩子才十来岁,还有救。
“念书也不是非要靠夫子,你儿子学了几年一定认得不少字吧?这么久了怕也吃透了那李佑肚里的墨了,换个夫子,镇上也有私塾,他把字写好了也能帮人抄书挣银子补贴念书的费用,他还指望你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