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路上,禁军护卫明显多了不少,安全抵达宫门口的时候,苏世恩和上官靖已经在此候着了。
两人即将前往津州,今日是带着家眷来宫中与皇后和惠妃一起吃饭的。
不过得知陛下当街遇刺的事,他们也有些紧张。
“都平身吧!”
见众人哗啦啦跪倒一片,赵凌天笑着抬了抬手道。
“陛下,那些刺客……”苏世恩小心翼翼的问道。
“吏部尚书指使的,朕未伤分毫!”
赵凌天带头朝后宫走去,脸上一片淡然。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几个刺客,他并未太放在心上。
到了皇后所住的坤宁宫,赵凌天对于泽吩咐道:“告诉御膳房,朕今天赐宴,多做几个菜!”
于泽领命,连忙唤来了后面一个小太监……
不大一会,苏清秋也带着家人过来了,坤宁宫内欢声笑语不断,但没过多久,于泽快步来到了赵凌天身边,手里还拿着一份奏折。
赵凌天微微皱眉,不由得叹气道:“唉,吃个饭也不消停,何事啊?”
于泽将奏折递给赵凌天,轻声道:“陛下,宁妃就在坤宁宫外……”
仔细看完奏折,赵凌天面色阴沉了许多,板着脸朝外面走去。
上官靖和苏世恩交换了一下眼神,想要起身过去看看,但上官昔瑶却来到他们俩身边,低声道:“今天咱们是家宴,其他事就不要跟着搀和了!”
宁妃,九门提督吕冠松的闺女,本名吕静柔。
她老爹是朝廷重臣,都督府总领武朝各将,地位与总领文臣的都察院相当。
吕冠松这人脾气有点怪,没什么学问,但打仗是一把好手,可谓是沙场悍将。
当初司马川想要谋逆,为拉拢吕冠松,送了不少厚礼。
可这位九门提督没答应也没拒绝,从不搀和朝堂争斗,甚至在三年前自己还称病在家荣养,上朝都看不到他人影。
吕静柔人如其名,性子也跟她老爹差不多,在后宫从不争宠,也很少和其他嫔妃来往。
可今天她却主动来找赵凌天,还先让人递了一份奏折,着实有些奇怪。
吕静柔年龄比赵凌天小一岁,文静素雅,跪在坤宁宫外,脸上还有泪痕,看上去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般。
赵凌天穿越过来后,还没跟宁妃打过交道,看着她跪在秋风之中,长发微动,眼眶泛红,赵凌天不免心中一软,叹了口气。
“宁妃,奏折朕看了!你跪在坤宁宫外,是在威胁朕吗?”
奏折是吕冠松写的,赵凌天不想对吕静柔发脾气。
“陛下,臣妾代父上奏,也是被逼无奈!”
吕静柔轻咬嘴唇,眼泪潸然落下,看的赵凌天一阵心疼。
“朕去你景仁宫坐会吧!”
吕静柔慢慢站起身,跟在赵凌天身后没有说话,这三年来,陛下是第五次去她的景仁宫。
“国事多艰,民无食果腹,无田可种,朕下旨收地,也是为了造福百姓!你父亲不懂,但你该理解朕啊!”
来到景仁宫,赵凌天皱着眉头,随手将那奏折扔在了桌上。
老百姓每年要服徭役,交繁重赋税,加上连年天灾,民不聊生。
而那些大臣权贵,手中有不少良田,拿着朝廷俸禄,吃喝不愁,还将赋税转嫁到百姓头上。
想要振兴武朝,赋税改革,收地还民,是必须要走的路。
可今天在朝堂上刚提出来,就有不少人反对,赵凌天万万没想到,带头上奏的竟然还是吕冠松。
吕静柔擦了擦泛红的眼睛,坐在一旁低声道:“陛下,臣妾身处后宫,不懂朝政!但家中那些田产,多半都是各朝先帝赏赐的,为何陛下如今又要收回去呢?”
“是为了还给百姓,让他们有地可种!”
赵凌天不知该怎么跟吕静柔解释,眉头紧锁,面沉如水,暗暗将吕冠松给骂了好几遍。
“于泽,派人去将宁妃家眷也接来吧!”
“奴才遵命!”
吕静柔眼中闪过了一抹欣喜,她也许久没见家里人了,那封奏折还是她老爹托人带来的。
此时在吕家后院,坐着不少武朝大将,不远处的铁架上,还有两只烤羊在滋滋冒油。
一群武将目光全盯着吕冠松。
可这老爷子却只顾着低头喝酒,还不时地往嘴里扔两颗花生,看上去好不惬意。
“哎呀,舅舅你倒是说句话啊!”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坐不住了,单脚踩在凳子上,一口将碗中的酒水喝尽,脸上满是愁色。
“说啥?你们让我写奏折,我不是答应了吗?”
吕冠松撇了下嘴,又朝嘴里丢了瓣蒜。
“陛下要收回田产,说什么……还地于民!吕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