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小家伙在天牢中被关了这么多天,早没有了之前的狂妄和嚣张,战战兢兢的坐在那,动都不敢动一下。
看见自家老爹走进皇极殿,眼中虽然闪烁着激动之色,甚至有两个还委屈的小声哭了起来。
大殿之中虽然灯火通明,但气氛却有些压抑,赵凌天端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五位藩王。
而对面那五人,似乎也很紧张,来到大殿中央,没敢跟几个小家伙打招呼,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臣蜀王赵诚尧,平王赵厉,裕王赵可锦,翼王赵言恬,中山王赵申畅,拜见陛下!”
当五人跪地之后,赵凌天嘴角这才泛起了一抹笑意,微微点头道:“平身吧!都是一家人,快快入座,朕等你们许久了。”
这五位藩王之中,蜀王赵诚尧年纪最大,约莫五十出头的样子。
实力也最强,在蜀地拥兵二十万,是武朝的四大藩王之一。
另外四人跟吴王差不多,身边仅有一万的护卫军,平时在封地倒也自在,可如今来到京城,他们却格外的谨慎。
“谢陛下!”
五人落座,对面就是他们儿子,但赵凌天没有发话,他们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让你们大老远的过来,可知为何?”
赵凌天端起酒杯,笑眯眯的询问道。
平王率先站起身,神色尴尬的回道:“犬子在京城惹出祸事来,子不教父子过,望陛下看在先祖面上,饶几个小家伙一次……”
赵厉脾气有点火爆,见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像傻了一样,比来的时候瘦了好几圈,面色煞白,眼带惊恐,忍不住站出来求情了。
可赵凌天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但坐在那并未说话。
他在等,等五人当中的赵诚尧先开口。
眼看赵凌天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赵诚尧叹了口气,也站起身回道:“陛下,几个世子年纪尚小,若有什么罪错,望您担待!我等此次入京,也是来向陛下负荆请罪的!”
气势上,赵诚尧输了!
蜀王都开口了,其他三位藩王也连忙跟着站起了身子。
赵凌天嘴角微微扬起,自顾自的抿了口酒,忽然转移了话题。
“你们都是带兵来的?”
赵诚尧一愣,连忙回道:“陛下,蜀地离京城较远,路上常有山贼出没,臣带兵前来,并无他想,只为自保。”
其他藩王也都纷纷点头,在他们看来,陛下已经知道城外有十万大军,应该会网开一面,不再责罚几个世子了。
谁料赵诚尧这边话音刚落,赵凌天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若有所指的说道:“藩王带兵入京,你们可知何罪?”
大殿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几个藩王的神色也紧张了许多。
按照祖制,藩王回京,最多能带一千护卫。
他们带了十万兵马过来,赵凌天若是执意追究,完全可以定他们的罪。
“陛下,我等也是……”赵诚尧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借口。
但他刚想辩解,赵凌天忽然又笑着摆了摆手道:“你们数年不回京城,朕这次就不计较了。”
几个藩王长松了口气,但赵诚尧却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
从进入大殿后,赵凌天就一直掌握着主动权,他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
“朕可以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但是否定罪,也是朕一句话的事!”
赵凌天示意他们坐下,指了指那几个藩王世子,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继续说道:“朕召藩王世子入京,本意是让他们多学点东西,咱们老赵家的小辈不能只懂得享乐。”
“可这几个小家伙,刚来京城两个多月,私逛花坊,殴杀娼女,实在是有负朕望!”
赵诚尧他们几个脸上唯唯诺诺,但心中却对赵凌天的话嗤之以鼻。
在他们属地,杀个娼女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何至于将藩王世子打入天牢?
“你们也知道,朕最近一直在施仁政,安民心!召你们前来,也是想问问,该如何惩戒这几个小子!”
赵凌天吃着饭菜,看似随意的询问道。
“陛下,臣愿……亲自与那名娼女家人谢罪!”
“臣愿出资,补偿娼女家人。”
“臣也愿意……”
几位藩王纷纷表态,压根就不提让儿子偿命的事。
对他们来说,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赵凌天当然也看出了这几人的想法,笑着点了点头道:“万寿节在即,朕也不想让你们难堪,之前也责罚过几个小家伙了,你们就赔点钱算了。”
赵诚尧轻声问道:“陛下说的极是,不知臣等需要赔多少银子……”
“这可是一条人命,朕之前也说过,奉百姓要如奉父母!给的钱少了,恐怕难以安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