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本奏!”
荣安公庞源率先站了出来,朗声说道:“臣草拟了一些买卖票拟,请陛下过目。”
于泽将奏折递上来,赵凌天仔细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庞源的确是个做生意的料,奏折上列举了一百多种买卖,包括要收的商税,事无巨细。
“嗯,不错!荣安公辛苦了,朕这里……记你一功!”
庞源咧嘴一笑,连忙叩谢天恩。
“陛下,各藩王世子近期都将抵京,不知选谁任师?”
杨遂接着站了出来,他作为翰林院的院正,更关注“教育事业”。
但众多朝臣也都明白,陛下让藩王世子入京,名义上安排他们学习文韬武略,实则是将他们当成质子,钳制众多藩王。
赵凌天笑了笑说道:“杨大人,你举荐一人给朕吧。”
杨遂也没客气,心里早有了人选,躬身回道:“臣以为,翰林院大学士,丁滔可担此重任!”
赵凌天这边还没说话呢,众多文武大臣瞬间齐刷刷的转头,目光全集中在了杨遂身上。
“丁滔……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
“杨大人,丁滔此狂生,以下犯上,怎可为师?”
“此人在守孝期间,竟然前去青楼寻花问柳,陛下曾说永不准其在朝为官,杨大人莫非忘了?”
“杨大人休要任人唯亲,丁滔虽说是你得意门生,但此子不忠不孝,怎能教好世子?”
朝中大臣似乎对那位丁滔很有意见,杨遂是大家公认的文官之首,平时很少有人敢在朝堂上顶撞他。
可今日一提到丁滔,杨遂竟成了“众矢之的”。
“丁滔,三年前的探花!”
赵凌天想起来了,当初原身刚刚登基,想斥资百万两给自己修建个园子,不料却被丁滔当着众多朝臣的面,狠狠指责了一番。
后来丁滔母亲过世,他归家守孝,却又和几个同窗去了趟京城的花坊。
所谓花坊,就是武朝的青楼,里面不仅有罪臣妻女,还有许多沦落风尘的女子,平时朝中大臣闲来无事,都会去那里喝花酒。
可在守孝期间去逛花坊,这可是大不孝。
丁滔也因此丢了官。
“众卿说的也没错,杨大人还是再举荐一个吧!”
这种聪明人,去教导那些世子,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杨遂斟酌片刻,轻声道:“那我翰林院的安溥……陛下以为如何?”
翰林院里多的是书呆子,这个安溥赵凌天有印象,前些天午门跪谏的大臣中,就有他。
“好!就安溥吧!”
赵凌天随后又看了一眼吕冠松,笑着说道:“吕大人,你从提督府找一人,去教导世子骑射。”
“臣,领旨!”
吕冠松站出来躬身领命,随后又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份奏折。
“陛下,蜀州总兵邓睿派人来报,南部蛮族最近蠢蠢欲动,庆王已调兵去镇压,望朝廷供给一些粮草……”
南部蛮族生活在高山密林之中,没有西戎和女真的胆量,人数也不多,可谓是一盘散沙。
庆王赵诚尧坐镇蜀州,拥兵二十万,收拾他们简直就跟捏蚂蚁一样简单。
之前蛮族叛乱,朝廷都没派人过去清剿,庆王杀了几个土司,就将那群蛮族差点吓破胆。
而且蜀州富饶,基本没有天灾,庆王也是四大藩王当中最有钱的,镇压蛮族根本不需要朝廷调拨粮草。
赵凌天嘴角微微扬起,轻声道:“区区蛮族,何必劳烦庆王?传旨镇远将军和蜀州总兵,让他们前往清剿,粮草自筹!”
“国库刚有点钱,这些藩王就惦记上了……”
退了早朝,困意来袭,赵凌天强打精神看了会奏折,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陛下,您睡会吧!”于泽昨天抽了自己几巴掌,脸颊现在还有点红。
“嗯,你也去睡吧,不用在朕这伺候了。”赵凌天打了个哈欠,仰头靠在了椅子上。
“老奴不困!”于泽拿了个软垫放在赵凌天腰后。
“去将邹安隆叫来……”赵凌天闭着眼吩咐道。
不多时,脚步声响起,邹安隆来到桌旁跪下,轻声道:“卑职参见陛下。”
“去打听打听丁滔在何处。晚上陪朕出去走走,见见他。”
话音刚刚落下,赵凌天就进入了梦中,邹安隆刚想回话,于泽抬脚踢了他一下。
邹安隆看了看已经打鼾的赵凌天,慢慢起身,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赵凌天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旁边的于泽见他醒了,连忙躬身道:“陛下,您饿了吧?皇后娘娘和惠妃宁妃都做了吃的,奴才再给您热热去?”
“不用了,朕去坤宁宫!你去喊宁妃和惠妃,朕和她们一起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