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知身份特殊,身边的暗卫自然武功高强,对于他派人送二哥去浙江这件事,苏婉清没什么担心的。
只是看着他的马车越行越远,苏婉清到底还是红了眼。
“他总要学会独当一面,这样才能保护他在乎的人。”李宁知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落泪,心有不忍。
“我知道,只是我们兄妹三人从小都没有母亲,大哥比我们年长,性子也沉稳,因此我从小便和二哥形影不离,跟着他惹祸闯事,从来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过。”
听她提起她自小没有母亲,李宁知神色黯然,低声道,“对不起”
苏婉清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揉揉酸胀的双眼转身问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里风大,我们还是下去吧。”
两人从山坡上走下来,最后停在了马车前。
“清儿,对不起,我不该因为怕与你相认后被你厌恶,便懦弱的不敢与你相认。”
眼看她就要上了马车,李宁知情急之下,才敢将这几天心中一直憋着的话说了出来。
苏婉清动作一顿,随后不解的问他,“我为何要厌恶你?”
听了她的疑问,李宁知明显一怔,随后试探性的问道,“你不恨我吗?那时欣姨刚走,你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我却不辞而别。”
“在不知道你身份的情况下,或许会吧,毕竟我记得我当时很依赖你,母亲走后你便消失了,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有的。可是现在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当时的身不由己,自然就没有怪你的理由。难道在你心里,我是如此不分轻重的人?”
苏婉清不想再回忆那段记忆,也不想与李宁知有过多的牵扯。
“李宁知。”她重新来到他的面前,本想跟他解释清楚,但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心虚,慌乱之中忙将眼神看向别的地方,“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母亲救你之时,并未想过要你报答,我们当时甚至不知道你的身份。换句话说,那天不管是谁,母亲都不会见死不救。所以你不必耿耿于怀,放手去做你的事情,只要你不伤害苏裴两家,便是对母亲最大的报答。”
李宁知从她这些话中,终于确定了她不知道那件事情。
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私自派人去查母亲为何流落到大雍的原因,才招来了两国探子的注意。更不知道欣姨为了保护他还活着的消息才被大雍的皇上猜忌,派人送来了那杯毒酒。
犹豫再三,他还是不敢赌,她能原谅自己不与她相认,但绝对不会原谅欣姨是被自己害死的。
他暗道幸好,甚至心中暗自祈祷,就让这件事永远尘封下去,他会用尽一切办法弥补对她们母女的亏欠。
“还有,你肩负重任,我希望你任何事都以大局为重,更期待你口中的太平盛世早日到来。”
她知道他的心思,可她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最起码她现在不喜欢李宁知,甚至觉得他性格极端,行事偏激。
这一世她只想解决苏裴两家的困境,然后潇洒快活的享受人生。他注定是天之骄子,她不敢,也不愿去触及。
“嗯,我会的。”
不知怎的,苏婉清让他以大局为重,总让他感觉她意有所指。
“那我就先走了,你多保重。”
玉竹扶着她上了苏家的马车,她随后忽然又想起什么,掀开车帘对他说道,“二哥不在上京,你我再私下见面难免惹人怀疑,若你以后有什么事找我,还是托人传信吧。”
“好。”李宁知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自己远去,眼中满是依依不舍。
回到苏府,她先是去给祖母和父亲报了平安,随后便回到了揽月居。
方二等她多时,见她回来,忙跟着她进了屋子。
“楚天霖派人送回了苏婉灵,属下已经将她送到了缘梦居。”
“好,这件事不要让府中的其他人知道,你派你的人去守着,三日后会有人来她。”
她让玉竹先出去,随后继续问道,“云苓那里怎么样了?”
“回小姐,云苓姑娘一切安好,只是茶铺刚刚开业,生意并不怎么好。”方二如实道。
“不必着急,等周围的百姓对茶铺熟悉以后,做事便会方便许多。”
想要扳倒陈书景,她不光要搜集他和齐王心怀不轨的证据,还需要舆论助她一臂之力。
茶馆戏园子,便是最好散播流言的场所,只要她能控制百姓的舆论,事发之后,就算皇上想包庇齐王,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见方二汇报完事情,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苏婉清问道,“还有事?”
“回小姐,翠竹失踪了。”
这件事他也是刚才才接消息,他想不通,谁会费那么大劲去救一个下人。
“怎么回事?”苏婉清不紧不慢的问道。
“属下按小姐指示,派人将翠竹押回了南疆,交给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