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时间,不早也不晚,太阳掩在半边云彩里红彤彤的,许筱在窗户边儿坐着,神情恍惚,听着许老太和赵春兰念叨着许瑶,心里就涌上一股恼火,许瑶许瑶,家里就活着许瑶一个活人吗?
那死丫头天生跟她不对付,自己这边儿眼看进城要落空了,她倒是当了代课老师抖擞起来了,越想越觉得窝火。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嘴上说这一套,背后又是另一套,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无论两个人多么亲密,文远一直都忍着没到最后一步,原来是早就留着后手,便宜占了就想这么把她甩了,纯粹是做梦。
这口气咽不下去,得想个法子报复他才行!
今天是七一建军节,之前排练的文艺汇演安排在了学校旁的露天会堂,李有才挨家挨户上门通知晚上吃完饭去露天会堂看演出,林老师脚受伤了,许瑶放了学也没回家,把林老师换下的脏衣服洗了晾起来,做好饭送到卫生所去。
林老师要在卫生所里住几天,趁他空闲,许瑶把镇上创办日报社的消息跟他说了,顺便表达了想投稿的意愿。
果不其然,林老师一听立马就竖起了大拇指:“可以,这个想法我赞成,你字写得好,肚子里也有墨水,就可以大胆地尝试,这是一个很好磨炼自己的机会。”
“八一创刊了,可以尝试以我军不屈不挠的精神为题,我记得你大伯不就是退伍兵,可以去采访他。”
这倒是点醒了许瑶,这几天正愁无法下手,现在在林老师的点拨下立马迎刃而解,立马笑着道:“谢谢林老师,我有想法了。”
“是我该谢谢你啊。”林老师抬了抬手里的饭盒:“没有你我哪来这么好的伙食。”
师生两个齐齐笑了,外面李有才进来:“今天晚上文艺汇演,林老师去不去,我家两个知青抬你过去看表演。”
林老师知道自己腿脚不好,也不给人添麻烦,推辞道:“我就不去了,瑶瑶你去吧,村里难得热闹一回。”
许瑶嗯了声,起身就往会堂方向去,会堂其实更像是老一代的戏台,底下村民乌泱泱地聚在一起,晚上虽然蚊虫多,但丝毫不影响村民的兴致,各自搬着板凳来占位置,许家人也已经来了,人堆里冲她招手:“瑶瑶!”
一家子紧凑地坐在一起等着节目开始,许瑶扭眼一扫,看见知青点的同志也来了,孟琴排练了节目,一会儿要上台表演,因此穿得格外娇俏,粉裙白鞋,明艳照人,一看就是城里姑娘。
旁边坐着的许筱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尤其是看到文远跟孟琴两个人站在一起笑眯眯说话时,胸腔子里的血都快要炸开了,再也忍不了,蹭地站起身:“我去上厕所!”
许瑶注视着许筱挤出人群,眼底闪过一抹深意,拽了拽军子,低声道:“你看大姐去干嘛了,悄悄跟着,别叫她发现了。”
这不就是侦察兵吗?
军子立马来了兴致,这可比看什么表演有意思的多了,跳下凳子就追着许筱走了,七八岁的小孩坐不住,赵春兰以为他又去跟村里的小伙伴去玩儿,也没多想,没一会儿节目开始了,舞台上的文工团演员使出浑身解数逗得台下的观众哈哈大笑。
许筱刚从人堆里出来,迎面就碰见了赵全带着几个不着调的二流子闲浪荡,原本不想搭理他,但想到文远心里就生出一股愤恨,要想报复他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扭头似有若无地瞥了赵全一眼,眼里就像是有把钩子,把赵全那股邪火又引出来,甩开其他人,一步不落地跟上去。
村民都在会堂看演出,这会儿学校里黑灯瞎火的,倒是不怕被人瞧见,刚进了校园,赵全就三步并两步从后冲上来,一把许筱抱了个满怀按在墙角上下其手。
要论这种事赵全比文远那个愣头青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三下两下就把许筱撩拨得气喘吁吁。
许筱快要被火烧化了似的,娇嗔道:“我记得你不是相中许瑶那个丫头了吗?哈巴狗似的跟着我干嘛?”
想到许瑶,赵全心念一动,腹下那股邪火更甚,油嘴滑舌道:“那死丫头就跟吃枪子儿似的,打起人来不要命,哪有你温柔。”
听他这么说,许筱顺了点儿意,眸光一闪,一把拽住赵全的手:“你要是能帮我个忙,我就把许瑶抵给你,让你尝尝滋味,怎么样?”
赵全精神头一震,这可是他做梦都在想的事儿:“你说什么事儿?”
许筱媚眼如丝,眼底闪过幽光:“帮我打断文远的腿。”
赵全愣了愣,他就是个拉帮结派的混混,弄断一个人的腿倒不是什么大事儿,主要没想到许筱会这么狠,前脚还爱得死去活来,后脚就要弄断人家的腿,这女人还是够心黑的。
见赵全一直不吭声,许筱推了他一把:“你说话呀,到底行不行?”
赵全嘴角一歪:“这算什么,你说吧,哪条腿?”他握着许筱的手在下半身比画:“是这一条,还是这一条,又或者这一条?”
许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