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一个出了问题。”
“太医便也只是说要先忌口,之前用在身上的蜜粉也暂时不要用了,等疹子全部好了再说。”
蜜粉?
我知道云珠是会涂一些脂粉的,也不过是遮掩脸上一点点的瑕疵,还有就是养肤的一些膏什么的。
京城的秋日,还是有些干燥的,宫里不少有条件的宫女都会弄。
不过
应该不是这一类的问题。
桂嬷嬷年纪大了,润肤膏是会用的,蜜粉就不一定了。
思索片刻,我也得不出结论,只能摆摆手,恹恹说道:“罢了罢了。让她们先好好养着吧,说不准明日就好了,现在操心也是无济于事。”
云珠都说太医给的药有效果了,想来是无碍的。
我怀揣着担忧回去用了晚膳,胃口不佳,饭后简单在院子里走了走,也就回去看话本子,准备歇下了。
这天晚上,我又做噩梦了。
还是和白天一样的梦。
在水里拼命挣扎游着,却只能看着头顶的光圈在越来越靠近的时候,再次沉入湖底,周而复始,不见天日。
“啊”
惊醒我的,是一声尖叫声,有些凄厉。
我怔了怔,醒来的时候还是和白天一样有些迷糊,只能借助着屋子里微弱的烛火,意识到我还在自己的寝殿。
怎么会反反复复做这一个噩梦?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还是和白天醒来的时候差不多,浑身难受。
深呼吸一口气,屋子里还有着安神香,我稍微觉得舒服了一些。
这时候,守夜的水苏大概是听见了我的动静,急匆匆起身过来,她还有些睡意惺忪的样子。
“娘娘,您醒了?”
她浅浅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下意识往窗外看了看,问道:“您是听见外面的动静了?”
闻言,我颔首。
水苏听完,脸色稍微变了变,犹豫道:“也不知道是宫里又出了什么事情了。近来关于姜采女的事情,总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水苏显得有些害怕,咽了口唾沫,勉强起身来说道:“奴婢先去给娘娘您倒一杯水吧,再去外面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看着水苏单薄的背影,我有些不放心。
她胆子其实是有些小的。
先前我与云珠在一块儿说鬼故事的时候,云珠总是笑吟吟的,而我虽然偶尔会有些害怕,可终究觉得那不过是故事。
水苏则是害怕得坐在蒲团上,都要将脑袋埋进她的膝盖里了,可又想听故事,只能一边害怕一边听。
她也给我讲过一些她还没进宫之前,听村子里面的老人说的鬼故事。
都是些什么山精鬼怪之类的。
她是怕的。
“水苏。”
我有些不忍,还是跻了鞋子下床,说道:“我们一起去。”
水苏闻言,回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便笑着解释道:“出了一身汗,身上也不舒服得很,想再用水冲冲。”
听我这么说,水苏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也有稍微松口气的模样,颔首道:“好,奴婢陪着您。”
屋外,原本守夜的人显然也都听见了动静。
有人急匆匆跑过来,回禀道:“是长门宫那边!先前那儿不是失火了么?主殿烧毁了半边的屋子,屋顶也塌了。”
“皇上就命人重新修葺,谁知今日修葺的人刚刚过去那里的主梁就塌了下来。还好工匠们及时逃了,不然恐怕会死伤不少人呢。”
那宫人心有余悸说完,又道:“今夜也是长门宫守夜的宫人说自己睡梦中被人拍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瞧见一个浑身穿着红色衣裳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
“那女子的头发披散在面前,看不清容颜,可那发丝凌乱,指甲纤长的模样,应该是一个女子。他便说,那是姜采女。”
“他给吓得半死,几乎晕了过去,急忙跑回了屋子里躲着瑟瑟发抖。后来就听人说,主殿走水了。”
主殿,便是以前姜采女住过的地方。
想着,那宫人犹豫了一下,继续回禀道:“现在长门宫的人都说,是姜采女死了以后怨气难消。”
“现在看着生前自己住的地方要被人重修了,心里不满,这才出来闹事的。她头七那日,回魂日回来,便也是想闹事的。”
听完,我皱了皱眉。
中原这边,对鬼神一向都是比较迷信的,我自然能理解,许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想象出来原因的,那么也就会归咎于鬼神了。
可到底如何
我觉得,却是未可知。
例如坟头上时常瞧见的鬼火,娘亲就告诉我,那其实是人死了以后得磷火,至于磷火是什么,我其实不太清楚,但我相信娘亲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