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白兴传媒总裁办公室内,橘黄色的吊灯在宽敞的空间里投下柔和的光晕。
窗外的夜色深沉,远处的城市灯火如同星辰般闪烁。
杨鸣舒适地靠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
烟雾袅袅上升,在空中形成朦胧的薄纱。
对面的白建忠也正悠然自得地抽着烟,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精致的水晶烟灰缸,里面已经积攒了几个烟蒂。
白建忠看着杨鸣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忍不住打趣道:“小杨啊,你这年纪轻轻的就开始抽烟了?可不学好啊。”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却也隐含着一丝长辈的关切。
杨鸣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弹了弹烟灰,说道:“白叔,您这话说的,好像您老人家就是什么好榜样似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但眼神却异常沉稳。
白建忠爽朗地笑着,摆了摆手说:“我这把年纪了,早就改不了了。”
笑声渐歇,他的表情转为严肃,问道:“你觉得那个楼盘对方最低会报价多少?”
杨鸣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思考片刻后回答:“依我看,应该不会低于两千八。”
“哦?”白建忠眉毛微挑,流露出好奇的神色,“为什么这么说?”
杨鸣解释道:“江元集团目前资金充裕,即便邻里人家的楼盘卖不出去,他们也不着急。既然不急,价格就不会降得太低……当然,这还要看陈经理在其中发挥的作用。”
白建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你觉得冠南集团那边的搬迁几率大吗?”
杨鸣嘴角微扬:“这不是我觉得,而是需要去确认。”
白建忠苦笑一下,说:“我已经找人和那边接触了。你也知道,江城虽然不大,但不是一个行业的人基本都不怎么来往。我好不容易才找朋友介绍认识了那么一个人。”
“对方开价多少?”杨鸣好奇地问。
“也没多少,就是一辆宝马3系……”白建忠挑眉道,“而且还不是他自己要,是给他情人准备的。”
这段时间和杨鸣的接触,让白建忠已经不再把很多事情避讳对方,也不再把他当作小孩子看待。
回想起几天前杨鸣找到他,讲述这个计划时的情景,白建忠都有些懵。
杨鸣当时的原话是:“我从别人那边听来的……邻里人家那边可能要改成新工业园区……冠南集团会成为第一批搬迁的企业……”
“听来的?”
这种说法在白建忠多年的商场经验中还是头一次遇到。
更让他惊讶的是,在没有确定消息来源真实性的情况下,杨鸣就让他先行动。
本来酒店项目停工就让他的资金陷入了困境,如今又在这个还没有确定的计划上花费了几十万。
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让杨鸣滚犊子了。
但白建忠与众不同。
他隐约感觉到杨鸣现在的做事风格,非常符合他一直奉行的“见路不走”理念。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这种魄力,即便是杨鸣也感到有些自愧不如。
不过,正是因为白建忠的信任和支持,杨鸣相信接下来的很多事情会进行得非常顺利。
那天离开邻里人家后,杨鸣并没有闲着。
他在网上查阅了大量资料,包括冠南集团、江元地产的信息,以及近几年江城的开发规划案例。
他甚至买了一张江城地图,贴在了自己寝室的上铺床板上。
每天晚上在宿舍,他都会专注地盯着那张地图研究,这种行为让室友们感到莫名其妙。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冠南集团要搬迁?”白建忠还是有些不解地问。
杨鸣沉稳地回答:“冠南集团是江城引进的重点外资企业,其工厂规模在江城属于前五,提供的就业岗位已过万……”
白建忠打断他:“你的意思是,新工业园区是专门为冠南集团准备的?”
杨鸣点头确认:“没错。从城市规划和产业布局角度来看,冠南集团若要扩张,现有位置已不具备条件。首先,周边的老旧小区、医院和学校形成了空间限制。其次,这种大型工厂若出现安全事故,周边区域将受到严重影响。”
他继续分析道:“即便不考虑安全因素,工厂的废气、废水排放也是潜在的环境问题。目前周边居民可能还未意识到这一点,但一旦意识到,上面势必会考虑冠南集团的搬迁问题。”
杨鸣点燃一支新烟,深吸一口后说:“为了规避这些潜在风险和麻烦,我认为上面会选择一个既能满足冠南未来扩张需求,又不会带来环境和安全隐患的新址。”
白建忠追问:“那你怎么确定会是邻里人家附近?北城的广岳区不是还有不少空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