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平日里武家大院很热闹,每次他们外出归来,开门的人都会笑呵呵的喊一声大爷,三爷。
可如今门内人不少,以往熟悉的那些面孔没了,入眼处一片雪白,活着的武家人几乎看不到。
“三爷,老爷不吃东西也不说话,这都一天了,你们去看看吧!”
司机范叔见到两人后来到他们身边说道。
武东山皱眉,开口道:“你去忙,我和大哥过去。”
“是!”
兄弟二人走到大厅门前,这里原先是用来开家族会议,和见一些重要人物的地方。
此刻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堂。
三个小辈跪坐在灵堂两边低头烧纸钱,灵堂之上白烛落泪,那一闪一闪的火焰似乎是在颤抖。
“三叔!大伯。”
武天崖抬头看了看他们,二十
多岁的小伙子泪眼婆娑,眼皮红肿。
他平时与武天河兄妹就不是很好,在这个家里的年轻小辈本来就不多,除了和武天心合得来外,都是跟着父亲和三叔在公司做事。
如今一场厄难降临,好好的父亲没了,还死了那么多人。
所以他很难受。
武东山看了看他,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振作起来,武家将来要靠你,别叫你父亲失望。”
话闭,和武蓝山走向后面的玄关,去了老爷子居住的房间。
他的话原本只是安稳武天崖的,但在对面的武天河眼底都是冰冷的光泽。
他也是武家人,凭什么武家的将来只有武天崖能承担?
大爷爷做错的事情,害死了他的爷爷和父母,不但没人说一句安慰的话,如今还当着他的面,说武家将来要靠武天崖,
凭什么?武家的一切在外人看来是武大江一手打拼下来的。
可他父亲不是这么说的。
现如今武家的地位和财产有一半是他家的。
拳头紧紧的捏着,面色扭曲,眼珠血红。
跪在旁边的武天音拉了拉他的衣角,说道:“哥,爷爷和父母都不在了,我们要隐忍,否则在武家没有立足之地。”
武天河如梦初醒,浑身一颤。
是啊,现如今不隐忍,能怎么办?
“我知道了,天音,你和赵家少爷走到哪一步了?
父亲和爷爷都没了,在这个家想要翻身,没有外力做后盾,很难!”
武天音闻言看了看对面的武天崖,小声的道:“赵华答应我会上门提亲的,现在发生了这种事,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哥,今晚我悄悄溜出去找他,赵家想要武家大坝那边的土地,以前是父亲不同意,现在你可以做主。
大坝那边的财产大爷爷说,是我
们家的,只要将土地卖给赵华父亲,我和他的事情就算成了。”
这话一出,武天河神色一顿,偏头看了看自己的妹妹,说道:“你疯了?
那边的土地虽然是我们家的,大爷爷也不会过问。
可是武家祖坟都在那边,给赵家,你是要买了老祖宗吗?”
武天音闻言喵了一眼对面,冷声道:“父亲和爷爷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
哥,武家没有人情味,大爷爷犯错害死我们的亲人,这件事不算完,我也会记住。
大坝的土地不给赵家,我们就没有靠山,你看着办把。”
话闭起身去了后院。
没人注意她的神色,透着一股子狠劲。
眼底划过一丝漆黑烟雾,随后隐藏下去。
武天河看着妹妹的背影,嘴巴微微张开,随后皱眉。
他是恨大爷爷一家,可也没想过出卖祖宗栖身之地。
小妹平时虽然有些刻薄,思想不纯,但也不至于如此。
以前赵家找到父亲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小妹出言提醒,武家先祖们是葬在哪里的。
但是刚刚她的话
转头看了看灵位那边,父母的位置就在爷爷身旁。
一股浓烈的悲伤之气缭绕心头,咽喉硬邦邦的很难受。
他和武天崖都失去了父母,但武天崖还有爷爷叔叔伯伯在,他除了小妹,再无其他。
第三天早晨殡仪馆将武家人的尸体火化后,由衙门的人通知他们去带回来。
紫檀木做的十二个灵牌,也在工匠的努力下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全部做好。
上面写着一个个已故之人的名字。
无论是外姓的下人,还是武家亡魂都是同等待遇。
悲伤的哀乐奏响,整个凤凰胡同都能听到。
一声声地炮炸开,香烛之气弥漫武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