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里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长满肿瘤泡子的手臂，从口腔中直挺挺得往外竖着手枪的头颅，几本封面有些碎裂的书籍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和图案，黑红色物质附着的红砖，玻璃制成的瓶子里装着一些不明液体，几团红色胶质的黏团……

“怎么样 我这些东西都还不错吧！？”

“商人”咧着嘴嘿嘿一笑，朝着左东说道。

“喜欢什么就挑选什么，所有的东西都能卖哦！”

左东看着包裹里的残肢断臂，胃里像是被猛烈地挤压了一般，忍不住侧过头在一旁干呕起来。

“商人”不理会左东的表现，自顾自得介绍起自己的“商品”：“要不选这个头颅手枪怎么样，当时我就不远处看着，他的主人在用枪杀死六个人之后吞枪自尽了，于是我把他的脑袋拧下来跟里头的手枪结合做成武器，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创意？只要你一只手臂来换就好了！”

左东回头跟“商人”手里的头颅对视了一眼，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脑袋下方还连着一点没完全扯断的皮肤，又忍不住弯腰干呕了起来。

“没看上？呜没关系，那看看这个怎么样。”

“商人将头颅手枪往包裹中一扔，从中掏出了在最上方那根显眼的肿瘤手臂，“这个怎么样客人，这些特殊断肢我可是收集了好久，我在医院的一个病人身上发现的，从他身上扯下来的时候他还没死嘿嘿，你可以拿来做防身武器或者我帮你安装在你的手臂上，打人的时候还有特殊效果呢。”

看着左东对自己拿出的任何“商品”都毫无反应，“商人”将手上的手臂扔在包裹里，转头对左东道：“你不会……什么都没看上吧？”

“商人”直起腰，露出一副诡异的神情，朝左东走了过来。

见状，左东知道自己今天不做点选择很难逃脱，大喊道“等下，谁说我没看上，你卖东西的，还不让顾客挑选一会吗？”

听闻此言，“商人”立马更换了一副看起来稍微友善的面容：“你说得对，顾客就是上帝，不过挑选中的商品我们概不退换哦！”

勉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左东朝整个包裹里看去，突然在包裹角落看到一颗乳白色的圆球，有且只有这一个“商品”看起来稍微正常点。

“什么东西都可以是吗，那我要那个白色的小球。”

“商人”看着左东手指的方向，有些无奈得挠了挠光秃的脑袋，“唉换一个吧，这个好像不太值钱，我都忘了我袋子里怎么还有这个东西，再重新挑一个吧”

“不行，我就要这个，不是说顾客就是上帝吗，上帝今天就看上这个东西了，怎么你不卖吗？”

看着商人为难的神情，左东壮着胆子回答道。

“唉行吧行吧，概不退还啊”，“商人”有些勉强得取出，将白色小球递到左东手里。

“这东西便宜，就算你一根手指好了”。

“手…手指？”左东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感到头皮发麻。

“快点，自己支付还是我来帮你。”“商人”不耐烦得催促道。

看着踌躇不定的左东，“商人”上前一步，手掌握住左东的左手小拇指用力一掰一扯，“咔嚓”，指节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断裂声，街道边响起了痛苦的惨叫。

“嘿嘿，客人那这次交易就结束了哦。”

“商人”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捏着那节小拇指仰头张开嘴送了进去，抿了抿嘴唇意犹未尽。

“下次再见。”

“商人”将地上巨大的包裹打包，拖着在地上离开了，重物拖行的声音响起又逐渐远去。

右手捂在左手掌的缺口上，没有任何血液流出，但是横截面上的一节碎骨和和碎肉无疑在提醒着左东，这是刚发生的真实事件。

喘着粗气，疼痛感一直刺激着大脑神经，懊恼的同时，左东也很庆幸自己没有选择其他大体积的物件，不然付出的代价恐怕难以想象。

意念一动，小拇指从缺口处开始修复，与原本的的手指头一样完好无缺，左手手表上的精神阈值随着修复滑落了3。

看着修复的手指，一时间也感觉到有些新鲜。呼出一口气，看着这个数值，左东觉得还能接受，毕竟刚进入视界里没多久就损耗太多，那后面就更别谈怎么找到未婚妻了。

情绪刚平静下来，左东看着右手上的白色圆球，整体的触感很有弹性，表面平整湿滑，一时半会还摸不清这个小球有什么作用，当即便将白色小球拿到眼前，打算仔细观察。

异变再次发生，白色小球身上突然冒出红色丝线，好像一瞬间活了过来，自动翻转球身，一只灰色的大眼正好奇得看着左东，红色丝线跟随着球体转动变得像闪电一样漂浮游离在周身，而后突然刺入左东的左眼之中。

左东双膝跪地，双手半举着在空中颤抖，他感觉到自己左眼的眼球正在被眼前这个灰色大眼吃掉，比手指断裂数倍的疼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