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闻的处事不惊,是相对性的。
如果在可控范围内,他绝对会保持淡定,但如果事件本身的发展,超出了预料,并且危及身边朋友的话……
“这个人该不会是什么危险份子吧?”
“你小声点,千万别让他听见。”
飞机上,坐在刘闻附近的几个人,不时的侧目、交头接耳。
连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忌惮。
“先、先生,您、您还好吗?”
空姐也战战兢兢的走过来询问。
她实在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个人的气场,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不仅只是气场,主要是那种几近刺骨的寒意,实在是让她有些发怵。
而此时的刘闻,面色阴沉到了极致。
他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两小时前王小六打来那通电话里的内容。
“孟冲快不行了!”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让刘闻当时脑袋就是一片空白。
他没有问原因。
更加不需要知道什么原因。
第一时间,就把电话直接打到了柳洪的手机上。
当时的柳洪已经睡下。
见到手机上显示出‘刘闻’两个字后,才犹豫着接了起来。
“喂,刘小友啊,这么晚了你……”
“给我立即、马上安排去邱城的飞机。”
冰冷。
如同身处寒冷的冰窖。
是柳洪这位武道宗师,久居上位者当时最真实,也是最直接的感受。
甚至他都有些错愕。
但刘闻已经挂断了电话。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柳洪不明白。
但他还是按照刘闻的要求,办了这件事。
即便这件事对于柳家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但柳洪还是亲自给燕京的航空总局负责人,打了电话。
邱城机场。
这段不算长的航空行程,是整个机组人员以及乘客们最为煎熬的三个半小时。
当飞机着陆时,原本应该头等舱乘客先行下机的规定,在刘闻这有了先例。
可以说,当刘闻离开机舱的那一瞬间,包括头等舱那几名身份非同凡响的尊贵客人,都长长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在心里猜测,这位年轻人到底是谁?
“闻哥。”
机场门口,一名人高马大的男子,打开车门,接过了刘闻手中的行李箱。
孟冲,是继刀十三离开、丧彪出事后,王小六身边新晋的心腹。
当初王小六和刘闻说起过孟冲这个人。
说他以前曾是名退伍军人,后来因为杀了人,坐了几年牢后,还被抹除军
籍。
道上人送绰号:疯子。
刘闻点了点头,上了车。
一路上,刘闻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停在了菲比门口时,他眼神才有些挣扎的问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刘闻很不想面对现实。
但血淋淋的现实,却真实的摆在面前。
孟冲没有回答。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也同样不想去面对。
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好的,我知道了。”
许久,刘闻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走向菲比。
“闻爷。”
“闻哥。”
自从孟冲出事,王小六就下令菲比暂停营业,并且外面的兄弟,也都一一被叫回。
这让原本看起来还算宽敞的菲比大厅,现在拥挤的跟景区人行道似得。
孟冲小跑到前,带着刘闻上了二楼。
“回来啦。”
王小六面色有些憔悴。
他把刘闻带到了如同活死人般的孟冲床边,说道:
“到医院的时候,还有点意识,他让我们千万不能让你回来,但我知道,以你的性子,肯定得回来。”
昨天在电话里,王小六也劝过刘闻,让他暂时先待在燕京,可根本就劝不动。
“他是我徒弟,你觉得我不应该回来吗?”刘闻的声音有些冰冷,随后问道:“医生怎么说?”
王小六摇了摇头:“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谁干的。”
刘闻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的有些吓人。
知道他的人都清楚,在平静的表面下,是几近无法抑制的怒火。
“不知道。”
王小六摇了摇头,说道:“人是林正康带来的,但我们也去过林家,根本问不出什么来。”
“是吗?”刘闻冷笑,“那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