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不光是为了”
“也是为了呦呦和云行。”
“我懂,我都懂。”
黎震霆瞳仁剧烈收缩,已经觉得惊喜到不可置信。
他抱着尤淑兰将头抵在她白皙的侧颈处,喟叹道:“皇后说”
“若我爱你,就应该将你扶至高位。”
“这样才是能护着你和呦呦最好的方式。”
“朕觉得她说的对是朕从前太蠢了。”
尤淑兰没再回应。
或者说她还是不知道该回什么。
她觉得不光是黎震霆,从前的自己也很蠢。
她幻想着能在后宫中过得清冷无欲,躲在属于她们的小角落带着女儿和儿子过安稳的日子,却未想到尽管如此还是会有阴险之人想要害她。
又或者是从前她装作看不到的偏爱,旁人都无比清晰地看进眼中。
所以才会嫉恨她和她的孩子们。
尤淑兰眸底闪过一抹暗光,决绝而又坚韧。
眼下有许多事情是她不能改变的,那就接受环境,努力向上——
她的不争不抢根本不会令日子变得安逸,那不如便扶摇直上。
还有他。
她也不想再装作看不到他对她的感情了。
她做不到了,也逃不过了。
那便只求个落子无悔吧
他已经将他所有的脆弱全摆在了她的眼前,她也想要回应他的这份真诚。
尤淑兰虽然还不明白黎震霆所说的高位到底是哪个程度,也没有问皇后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
却清晰地感觉到——
皇后娘娘方才定然与陛下聊了许多不寻常的内容。
他才会突然如此。
夜色愈发深重。
最后的最后,尤淑兰和黎震霆二人就这样默默地拥抱了很久很久,却未想到这一幕都被暗处的一双眼睛看了个一清二楚。
白翠原本只是经过安乐宫外面的小径,却未曾想竟如此清楚地窥见了帝王之宠。
虽然她没有听清陛下和淑妃二人在说些什么,但只凭着他宽广雄伟的身姿将淑妃紧紧拥在怀中的画面,白翠就能看出——
陛下对这个女人是不同的。
与此同时,作为位分低微的宫人,这也算是白翠头一回如此接近帝王。
她心口怦怦地跳着,某个阴暗角落中的野心不受控制地不断膨胀。
白翠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上握着的脏衣筒,暗暗咬紧了牙关。
什么侍卫,什么太医。
全都是些无名小卒。
若是能得到陛下的喜爱,她才真能等到出头之日。
白翠屏住呼吸,又悄悄地看了偌大的安乐宫一眼。
这样大的宫殿,或许她有一日也能住上!
她不敢轻举妄动,便一直等到黎震霆离开尤淑兰回宫后才稍稍探出身子。
随后便踮起脚尖飞速逃离。
不行她不能再将眼光放得如此短浅了。
灵芝那边的丽美人眼瞅着已经彻底失势,她的母族也都被陛下该贬的贬该罚的罚。
加之,她母族的根基本来就没多深刻。
据说当初陛下也是看在淑妃的面子上才抬了丽美人的位份,后来却鲜少去她宫中——
就连五公主,也是一次陛下偶然去看望她,与她饮酒后有的孩子。
而且不知为何,自从有了五公主以后,陛下虽然也会赏赐她,但却更少去翡翠宫了。
白翠想了又想,愈发觉得如今的帝王或许是个少见的不滥情的男人。
如果能得到他的独宠,还愁以后没有荣华富贵么?
白翠就这样揣着满腹欲望回去了,她眼底掺杂着阴险算计,暗暗做好了打算。
治疗时疫的方法——她一定会搞清楚。
如此金贵的东西,明明能助她飞得更高,她凭什么要费劲千辛万苦去救丽美人那个废物出来?
多一个女人,就多一份竞争。
她可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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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太阳还未出山时,小周公公便敲响了自家师父的门。
周全安年岁也长了,没这么多觉。
疲惫地说了句:“进来吧。”
小周公公便打开个门缝拎着个食盒儿走进来了。
“师父,”小周公公拧着眉看起来十分头痛,晃了晃食盒道:“这是三公主熬的梨水。”
“说是近来快入夏了,燥的很,她熬了两份一份给陛下一份给给您。”
“呵。”
周公公立时冷笑,满脸不屑。
过了会儿才掀了掀眼皮道:“作成,旁人都说你如今愈发机灵,不愧是我的徒弟。”
“